活的一個人。關於食物雲燁只聽他抱怨過一次,就是軍隊裡的餅太乾,太硬,總是拉嗓子,不好咽,如果用肉湯泡著吃就是美味了,一個色鬼流氓兼紈絝能把艱苦的日子過的悠閒自得,這也是這傢伙不多的長處吧。
牲畜身上能利用的地方他從不會放過,唐人一般是不吃動物內臟的,尤其是牧民,他們認為這是不乾淨的東西,要麼拋棄,要麼餵狗,老何固執的認為這些東西可以吃,也不知他那裡來的信心,自己住了一大鍋牛雜,聞味道,看顏色,雲燁就是餓死也不會吃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老何裝了一大碗,西里呼嚕的就吞下了肚子,面不改色,心不亂跳,讓在場的諸人驚為神人。
在他的強力要求下,所有的內臟都被儲存了下來,看著堆積如山的牛羊內臟,老何記得跟熱鍋上的螞蟻,沒人喜歡他做的牛雜湯,就是白送也沒有人吃,還好天氣冷了下來,放一兩天還不至於壞掉。
在知道老何吃完他那碗足以要人命的雜碎湯吐得天昏地暗,連綠色的膽汁都嘔了出來以後,雲燁去了他的牛羊內臟庫房,捂著鼻子挑了一些食材,回到自己的住處,老何虛弱的靠在門框上看雲燁如何處理這些東西,他發現雲燁只是簡單的把牛雜清洗乾淨,放姜蔥,蘿蔔一起煮,不多時一鍋白色的香噴噴的牛雜湯就出現在眼前,他毫不猶豫的給自己盛了一碗,一碗牛雜,吃的老何涕淚橫流,揪著雲燁的脖子質問,有好法子不用,非等他出醜才拿出來,是何道理?
老何吝嗇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香腸,猛然間覺得屋子裡多了一個人,抬頭看,才發現雲燁就抱著胳膊在那裡看他吃東西,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吃東西的時候是個什麼德行。
“你來了一陣子了?”
“在你舔香腸上的油被燙嘴的時候就來了。”
“不許說出去,否則我會滅口。”
“就你這吃飯的德行,滿朔方城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打算把這裡的大唐軍隊全部滅口?”
“那還是算了,老子打不過,愛笑話就笑話去,反正老子就這德行了,改是改不過來了。”
說完話,把酒囊遞給雲燁,拉他坐在火盆邊上,又拿起一個鐵籤子,串上一個香腸繼續烤。
“老何你何必如此苛待自己,你把家裡帶來的僕役全都派去運布匹,糧食,也不留幾個照顧你,都是嬌生慣養下的,能受得了這個苦?”雲燁今天才知道老何身邊已經一個僕人都沒有了,全部被他打發去運牛皮,羊皮回京城,再順便運些布帛回來,不需要絲綢,那東西在朔方沒有市場,這是老何千叮嚀萬囑咐的的事。
看老何不做聲,雲燁又說:“家裡的護衛不是苦力,你不能讓他們去幹苦力在乾的事,現在牛羊雜碎都被大軍吃了個乾淨,你也沒有什麼事了,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正理,錢是賺不完的,你急個什麼勁啊?”
“兄弟,你是家裡的家主,你雲家現在蒸蒸日上,家裡的生意也做的隱蔽,書院有是一個掙名聲的好地方,錢糧不愁,仕途是你不想走而已,如果有心,你現在的品級已經夠高了,再爬一爬也不是不可能,雲家就是原地踏步一百年,也不是我何家可以比擬的,你不知道我家裡的情況,這次出來,我把家裡最後的一點底子都掏出來了,不怕兄弟笑話,你嫂子的首飾都當了,如果這回生意失敗,我只有死路一條,還好,兄弟你目光如炬,看得準,哥哥這回發了一筆,光運回去的牛皮,羊皮在長安就可以賣兩三千貫,這一來家裡就放心了,我也就安心了,那些貨比我的命重要多了,家裡的護衛都是老人了,知道輕重,生生死死幾十年過來的感情,他們不會埋怨的。”
又是一個把家族看得比命重的傢伙。雲燁回想自己來到唐朝之後的所作所為,不禁苦笑,自己千辛萬苦的謀劃其初衷居然與老何別無二致,可笑自己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