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是個有禮貌的孩子,見到父親很不高興連忙說:“父皇,這些題目不知是誰出的?怎麼如此的輕率,太簡單了,我大唐的官職就如此的不值錢?這些題目對小黯他們都不是多大問題,他們這樣的水平也能做官?豈不是說書院的二年級以上的都可以當官了?父皇,您應該下旨嚴懲這個不負責任的官員,讓他重新出題。”
李二的臉漲的血紅,在兩兒子的後腦勺一人給了一巴掌,大吼著說:“這是你老子我出的題目,房玄齡,還有你舅舅都說已經很難了,還有後面的為官紀要,我不信你們書院連這些需要實際操作的題目都沒有問題。”
李泰捂著後腦勺委屈地說:“您出的實際操作的題,就是錯的,衡量一個地方的富庶程度不是看他上繳了多少錢糧,而是需要綜合性的看當地百姓的實際收入,牛羊的多寡,糧食的總產,教育的程度,商業的興盛,有沒有工業作坊,甚至人流量的多少,人口增長的速度,新生兒的成活率都要考慮,最後才是上繳的賦稅,富庶是一個整體的提高,不是單純的向百姓要糧食,百姓富庶了,大唐想不富庶都難,所以您的題是錯的,至少是不完善的。”
李二一屁股坐回椅子,看著兩個兒子說:“書院到底教了你們些什麼?”
(未完待續)
第二節 鮑魚之肆
不信邪的李二連夜把李佑,李黯從書院叫回來,讓他們當著自己和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的面把題目做了一遍,沒說是大考的題目,只說是自己想要考校一下兒子的功課。
愁眉苦臉的兩個少年開啟卷子之後,就變得鎮定下來,哥倆對視一眼,四個大人明顯的看到他們眼中的竊喜,李二心裡嘆口氣,青雀說的沒錯,這些題目恐怕難不住他們。
果然,半個時辰就做完了,李黯還著重駁斥了最後一題,認為只關注賦稅是對大唐江山的不負責任,李佑則規規矩矩的把官府的應該做的各項職能重新列舉了一遍,很謙虛地說這是自己的一點淺見。
君臣四人坐在昏暗的燭光下一言不發,李黯,李佑卻興高采烈的拿了父親的賞賜去後宮探望自己的母親。
看著門外遠去的兩個兒子,李二苦笑著說:“這是朕最頑劣的兩個兒子啊,玄齡,克明,無忌,你們看,李佑,李黯他們的兩道策論題回答的雖然青澀,卻也中規中矩,其他的算學,天文,山川,一道不差。青雀,恪兒這兩個孩子認為做這種題是在羞辱他們,玄齡,你的幼子遺愛也在書院,想來也難不住他,克明,杜荷在書院,聽說成績要比我的這兩個逆子要好,無忌的老四老五也在書院,他們也會認為我們出的題目很簡單,這道試題作罷,朕不想書院的十三四歲的孩子都湧到朝堂裡做官。”
“陛下,您再用弘文館的那些名士來試一試,就知道書院和其他的學子的學識到底有多大的差別,然後我們再想應對之策,臣等也把試卷拿回去,多找些人來做,看看結果把。”
房玄齡立刻就看出其中的問題,書院的學生在算學,天文,地理,人情世故上把握的極為精準,但是傳統的策論,古言,典故,詩文卻還在預料之內,這一科皇帝偏向於實際運用的學科,壓縮了那些傳統知識的篇幅,這就造成了書院弟子在篇試題上大放異彩的虛幻景象,當然,李泰這種妖孽不能計算在內,他的策論就是老房看了都拍案叫好。
李二憂心忡忡的回到寢宮,不準備去其他妃子那裡,直接來到皇后的住所,長孫正抱著小女兒哄她睡覺,李二看到這一幕,自覺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等到孩子入睡之後,才準備和長孫談話。
小女兒終於睡著了,長孫把她放在紗帳裡,吩咐乳孃小心看護,這才來到前廳,從隔廚裡取出一些點心,放在桌子上。
“二郎,吃些東西,這些糕點沒有放糖,孫先生讓你少吃些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