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的程處亮畏畏縮縮的把手右手伸了過來,做好了挨罰的準備。“換左手,右手需要寫字,做練習。”
在程處亮已經變得通紅的左手上又抽了三板子,都能聽見他咬牙齒的聲音,老程家的孩子要是被打的叫出來,才丟人。
“程處亮,你可知道今日為何罰你?”
“因為處弼沒有學好,我沒有幫助他。”雲燁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坐下,走到講臺上才一字一句地說:“你與處弼是親兄弟,然則,一愚一智是何道理?同樣的環境,同樣的老師,為何你的學業名列前茅,處弼的學業卻明顯的荒廢了,你是兄長,有教導之責,為何從不見你教導他的學業,所以,他有錯,但是不嚴重,只是沒學會學問罷了,你的錯卻是大錯,在書院裡學問從來不是衡量一個好學子的標準,我們更注重品性的完美,所以受罰的該是你,服是不服?”
程處亮站起來給雲燁鞠了一躬說:“弟子知曉了,今後一定督促處弼好好進益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雲燁笑著說:“處弼頑劣,你打不過他,不過沒關係,這柄戒尺你拿去,需要的時候就用,如果他敢反抗,程家的家法我用來使使,還是沒問題的。”
說完就轉身在黑板上寫新的課業,程處亮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程處弼,晃一晃手裡的戒尺,見弟弟一臉的灰敗之色,才滿意的轉過來繼續上課。
上完課,在辦公室與李綱先生說了一些書院的設想,有和許敬宗詳細估算了新校舍的規模,和造價,就放手交給許敬宗督造,知道他家起了一個火窯,造了許多的磚,準備在這次書院的建設中給自己家的莊戶謀點好處,這些事情無傷大雅,許敬宗不可能讓不合格的磚石進入書院,這點節操他老兄還有,至於合格的磚石,用誰家的不是用啊。
旺財拖著雲燁和大丫一路小跑著往家走,大丫現在跟在玉山先生身邊學習,順便伺候老先生,只是這孩子的眼睛實在是個問題,很愁人,已經讓她少用眼睛了,就是不聽,看來必須要給她準備眼鏡了,書院的幾位老先生眼睛也花的厲害,現在用放大鏡才能勉強看書,這些老人裡面只有無舌和離石沒有出現麻煩,剩下的都不太妙,金竹先生年紀不大,眼睛卻很糟糕。
可惜工匠們很不給長臉啊,兩個月折騰出來一副眼鏡,扣在大丫的眼睛上,美輪美奐是必須的,可惜最重要的部件鏡片達不到要求,大丫只戴了兩天就說眼睛很不舒服,這不行啊,明顯是眼鏡度數沒有配對,趕緊卸下來,只有等待一整套檢驗眼睛的鏡片配好之後,再給她選合用的。
一匹棗紅馬從身邊疾馳而過,馬上的騎士一伸手就把大丫從雲燁身邊撈走,喝罵了兩句,眼見那個響馬絕塵而去,雲燁無可奈何地讓旺財加快步伐,這就去單鷹的小院子裡去接著罵人,光天化日之下,這還要不要臉了。
小院子沒人,掛著鎖,重重的在門上踹了兩腳悻悻的回了家,餘怒未消,才到家就看見大丫乖乖地坐在園子裡的葡萄架子下面和辛月說話,單鷹自己拿著一個豬肘子,吃的汁水淋漓。才要上前罵幾句,眼睛掃過門下的荷花缸大驚失色,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荷花,現在不見蹤影,只有半截禿枝子伸在缸外,這就怒了,誰這麼大膽子?
咆哮如雷之下雲府亂成一團,前院的僕役丫鬟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不知道好脾氣的侯爺為何會發火。
不需要狄仁傑分析,兇手很快就被捉拿歸案,雲家大少爺,雲寶寶雲壽揮舞著花骨朵歡快的叭叭叭的叫著雲燁,小臉上口水滴答,完全沒有罪犯落網的感覺。
滿天烏雲頓時散盡,這小子就是聰明,知道這朵荷花的重要性,一眼就瞅準重點,乾的乾脆利落,揪花揪的很有氣勢,連底下沒長成的蓮藕都拔了出來,太有力氣了,需要獎賞,至於拿著孩子的那個女人需要得到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