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頭小楷,心中慨然,事情出現的太突然,誰都沒有料到一件小小的見解衝突會演變成現在這樣一副無法收拾的場面。
他不再看底下的學子,那裡有好多自己熟識的晚輩,尉遲家的傻小子坐在那裡如同鐵塔,段家的小子的光頭甚是顯眼,當他從人群裡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抽了一抽。
“雲侯,陛下宣你上殿。”說完扭身就走,一刻似乎都不想停留。
馬周站起來想要和雲燁一起進去,被雲燁瞪了一眼,又乖乖的坐了下來,不是他膽怯,而是他現在沒資格上殿面君。
進了朱雀門,杜如晦嘆了口氣問雲燁:‘何至於此?“”我哪裡知道,剛才我在家中抱自己的孩兒,快樂逍遙,誰知道一個時辰之後會坐在皇宮門前逼迫陛下。“論起怒氣雲燁比他尤甚。”你不知道?“杜如晦一臉的驚訝,他原本以為雲燁想要在朝堂上找自己的位置,從而掀起了這場巨浪,為自己造勢,這是官場上上進的不二法門。”那你坐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你的弟子都帶回去,莫名其妙。““說的容易,如果能帶回去,李師,許敬宗他們早就帶回去了,用的著我出馬,書院的學生和太學不一樣,和弘文館也不一樣,書院講究,暢所欲言,百無禁忌,儘量的保留每個人的天生特質,現在一個個倔的像驢子,書院的先生們都被他們捆在戰車上,動彈不得,明知是火坑,也得跟著往下跳,我也如此,現在就希望陛下把怒火都發洩在我身上,不要波及到他們。
杜相,一會見了陛下,還請多美言幾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處罰我一人就好。”
杜如晦也是刀山火海里趟過來的人,脾氣火爆,聽到雲燁這番話,怒從心頭起,一把揪住雲燁的脖領子惡狠狠地說:“老房現在待在家裡聽參,老夫也被罵成鼠雀,你還要老夫替你們求情,這個世間有這等便宜的事情?
你自己放火,自己收拾,老夫不落井下石已是顧全了顏面。”
雲燁嘿嘿一笑,拉著杜如晦的衣袖說:“杜相啊,你不求情,到時候我就說這裡面的大頭目就是杜衍,我屢勸不聽,這才被他們脅迫弄到這個田地。”
杜如晦顫抖著手指著雲燁說:“無恥,無恥之尤,老夫與你同朝為官,視為平生之恥,看來陛下要是準備處罰你,你也打算拿魏王,蜀王說事,是也不是?”
“杜相高見,小子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不光是陛下,就是百官那個不放過書院學子,我也會拖他一齊下水,至於小子,這百十來斤,就隨你們處置,只要你們平息怒火,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任何後果都由我來承擔,杜相你看如何?”
杜如晦長嘆了一口氣,拂掉雲燁抓他衣袖的手,瞅著雲燁認真的說:“你作為師長是合格的,那些學子有你庇護,是他們的福分,老夫看在你一片愛愛護弟子得的仁心上,能說的一定說,你小心了,陛下非常的震怒,自己小心。”
一前一後的進了大殿,朝堂上的氣氛非常的壓抑,百官坐在自己的墊子上,眼觀鼻,鼻觀心,如同老僧入定,外面的紛擾似乎與他無關。
李二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通天冠遮掩了面容,看不出喜怒。
“臣雲燁拜見陛下。”乖乖的趴下來請罪,這是罪臣的待遇,好好的誰會去做磕頭蟲。
李二嘿嘿的冷笑聲像烏鴉在低空盤旋,‘雲燁,你好大的膽子,恃寵而驕麼?竟敢鼓動學子靜坐皇宮,向朕施壓,以為朕就殺不得你這個居心叵測的臣子麼?“雲燁閉上眼睛,一言不發,這時候多說多錯,只有等待李二的怒火宣洩一下,才好求情,否則李二現在正在火頭上,多說話只會壞事“朕對書院一向放縱,現在看來,恃寵而驕的不只你一個,整間書院都是如此,李綱,玉山,元章,離石,許敬宗都是如此,朕可以建立書院,也可以關閉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