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頓飯打底,薛仁貴覺得自己這時候受點苦,太應該了,小時候吃過的苦還少了?挨凍的時候還少了?如今有完善的裝備,犀利的武器,殺敵就是應當的,更何況,只要自己殺了楊萬春,就會在京城有一座府邸,這是雲侯親口答應的,到時候將迎春母子接到京師,也能享幾年福。
從懷裡悄悄的拽出來一截柔韌的蘆管,小口的啜吸,芳香的酒漿匯入口中,薛仁貴幾乎舒坦的想要呻吟出來,雲侯家的美酒果然名不虛傳。
只喝了兩口,薛仁貴就強忍著饞涎,把蘆管塞了回去,想要熬過這個晚上,就必須節約,身體動不了,只能靠烈酒激發身體的熱量,這是雲侯說的,他說酒這東西其實是不能禦寒的,它不過是能欺騙人的感覺,覺得你身體在發熱,如果真的把烈酒當做禦寒的東西,只會死的更快,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輕用。
有學問的人說的話總不會錯的,在說侯爺也不會因為怕自己偷喝酒,就故意編造謊言騙自己,既然酒只能用來提神,那麼自己就絕對不會多喝。
城頭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說,高麗人又想從城上下來去破壞壕溝,薛仁貴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一個泥水坑裡依舊不動,只是身子伏的越發的低了。對面防守的弟兄馬上就要放箭了。
果然,一個明亮的火球被投石機投射過來,那些剛剛下了城牆的死士就無所遁形,密集的弩箭射了過來,扛著土包還有火油的高麗死士就被一一射殺在城下,他們連壕溝的邊都沒有沾到。
城牆上傳來一個悲愴的聲音,說的是高麗話,薛仁貴還聽不懂高麗話,但是旁邊的一個人勸阻這個人的一句話他聽清楚了,這句話的開頭兩個音節,說的就是城主兩個字,不是楊萬春是誰?可惜他躲在城牆後面,自己看不見他,雖然能根據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發箭,但是那樣的準確姓就太差了,如果失手,侯爺的計劃就會落空。
一定還會有更好的機會的,薛仁貴悄悄說對自己說,把微微抬起的頭又落了下去,一心一意的等待黎明的到來,那個時候楊萬春一定會出現的,因為雲侯是這麼說的。
安市城的這場凍雨好像沒個結束的時候,天亮的時候起了寒霧,翻滾著像是鬼怪騰雲駕霧一樣的從地面上掠過,既顯得沉重,又顯得輕盈,鐵灰色的濃霧很快在雨水的侵蝕下就消散了成了薄霧。
大唐的營寨裡又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戰馬踏過泥濘土地的啪啪聲密集的傳了過來,穿著鐵甲,帶著斗篷,臉上罩著面甲的雄壯騎士一個個的從薄霧裡鑽了出來,遠遠的在平地上列陣。
雲燁帶著軍卒開始挖掘最後的一段壕溝,這一次雲燁的準備更加充分,一面面巨大的鐵盾,被他疊起來固定在壕溝上方,就算城頭有巨石砸落也不會傷害到壕溝裡的人。
當鋤頭在一塊青石上迸出火花的時候,壕溝裡頓時歡聲一片,終於挖到城牆根上了,只要往裡再挖鑿一陣,就可以安放火藥了,嶺南水師陸戰隊的將士們對於大帥說的從不懷疑,以前那些人沒把城牆炸開,那是他們無能,不會使用火藥,火藥是大帥發明的,天底下有誰能比大帥更加清楚火藥是怎麼個使法。(未完待續。)
第三十三節破城,殺人
人熊穿著重甲從薄霧裡出來,他的每一步都沉重無比,稀爛的泥水飛濺,每一步都走的極為穩當,來到八牛弩射程之外將陌刀墩在地上,雄壯的身軀在凍雨中宛如魔神降世一般。
“楊萬春出來!本將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聽了人熊的呼喝之聲,李道宗啞然失笑,勒住馬韁問身邊的張士貴:“這個將校倒是雄壯,只是雲侯打算與高麗人鬥將不成?”
“老夫從沒見過鬥將只說,如果雲侯能夠激的楊萬春出戰,老夫倒是很想看看他們是如何鬥將的,不過,依老夫看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