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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衣廠在本市的西郊。採月到達製衣廠時,正是八點半左右,製衣廠八點就上班,所以她到時,工人們都正忙碌著。一眼看過去,果然不少工位是空著的。和去年年底的情況相比,並沒有太大的改善。
孟廠依舊報怨叫苦,只是抱怨的理由有所不同了。他說今年政府規定的最低工資線提高了許多,對製衣廠這種勞動密集型的低利潤型工廠而言,成本提高了不少。
採月也知道,孟廠說的的確是實情,但她同樣有她的難處。面料的成本、店租的成本、工人的成本哪一樣沒有在漲,她的苦水又向誰去倒?
既然簽定了合同,就應該按合同執行,哪怕是虧損,也要等這一季的合同過去再提別的。這是最基本的商業準則。不然還要籤合同幹嘛?
給孟廠適當的施壓和一些她的建議後,她離開了工廠。
車往東向駛去,目的地是裘巖所住的本市第一中心醫院。開至半路,她卻收到了資訊提示音,是一條彩信。因為和蕭天在一起的緣故,微信微博之類的東東,蕭天一律都不許她用。
點開,發信人居然是薛勇。
採月覺得很意外。
她做裘巖秘書的時間不算短了,薛勇也算是裘巖身邊最近的人,但是對薛勇,採月真不敢說自己和他熟。不僅是她,整個裘瑞國際都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和薛勇熟的。
他和裘巖倒真是合拍,兩人都常常是面無表情。裘巖與她在一起時,笑容還多了不少,但薛勇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成不變的殭屍臉。
他的話更少,對任何人都是,包括對裘巖。像昨天他突然插的那句嘴,絕對屬於百分百的太陽打西邊出來。
只是,他雖然話少,並且一直都自覺地把自己當了空氣,但裘瑞國際上上下下卻沒有一個人,敢真的把他當成空氣的。連周浩揚這位滑溜無比、又身為裘巖眼前大紅人的營銷總監,在面對薛勇時都是客客氣氣、畢恭畢敬的。
原因無它,因為薛勇是裘巖的影子。能被裘巖當成影子的人,別的不說,這“信任”二字就是一般人不敢比的。
帶著訝異和極大的好奇,採月點開了薛勇發來的那條彩信。那是一幅照片,一幅讓採月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的照片。
那照片上是裘巖抱著一個女人,並且他的額頭抵在那女人的額上。可是,他的表情不僅沒有快樂和甜蜜,反而是痛苦和憂傷。更讓採月難以置信的是,那個女人正是她自己。可是在她的印象裡,她從未曾與裘巖有過照片上所呈現的這樣的時刻。
她將車停在了路旁的臨時停車點。仔細地細看那照片後,採月才發現,裘巖抱著的那個她,並不真是她,而是一個模擬度極高的真人比例的蠟像。
採月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正當她坐在車裡發愣時,提示音又響起,這回是一條純文字簡訊,發信人還是薛勇。
採月連忙點開簡訊,手機上的內容是:別墅二樓東向左側最靠裡的房間。我已告訴安叔,讓他為您開門。
採月重新發動了車。只是現在,她的目的地由中心醫院,變成了本市東郊的海邊別墅區。
044 銘刻深愛
到了別墅,管家安叔果然沒有多問什麼,直接領著她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口,用鑰匙為她開了門鎖,然後就離開了。
採月帶著很大的好奇,慢慢地推開了那扇房間的門,走進了那房間。然後,她又呆了。
這是一間面積接近八十平米的房間,確切地說,是一間工作間。這間工作間四周的牆上是許多的手繪人像,所有人像都是她,各種表情、各種姿勢,有素描、也有油畫。
裘巖小時候的願望是自己將來長大後可以當神探或是一個航海家。在他成長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