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麼想,眾位將軍越是氣憤,若不是陛下在此,他們真想怒打這老匹夫一頓。
他們可不怕這所謂的襄王爺,因為在青霄尚武的傳統中,軍政可是分離的!
秦歌此時跪在青石板上,失魂落魄,他並非害怕刑罰,一死又有何妨?
只是他的父親,明明臨走前說好的,明明說要等他回來讓他看到自己武道的進步的,明明說等他回來時要給自己帶荒獸幼崽的,怎麼都不算數了呢……怎麼可以。。。。。。都不算數了呢?
自己已經沒有了母親的陪伴,那麼故作頑劣,也只是想要他更多的關注,他怎麼可以忍心舍下自己,怎麼可以忍心丟下自己在這一個虎狼般的世界,怎麼可以啊!!!
秦歌空洞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他明白自己是被人設計了,這是一場陷阱,針對秦家的陷阱,“爺爺……”
話還未說完,秦歌就被阻止,因為他的爺爺已經不允許他再說話,不允許他再為自己辯解。
秦戰天老爺子一向如此,鐵膽熱血,最看不得世界黑暗,他這樣的暴脾氣年輕時不知讓多少王公貴族發怵。
秦戰天站在秦歌的身前,虎目晶瑩,“畜生,做下這等有辱門楣的事,還有臉說話,你怎麼對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怎麼對得起你那死去的父親!”
正說著,他從手中拿出了一根蛇鞭狠狠抽在了秦歌的後背上,鮮血立刻滲透了青衣。
一鞭,一鞭,一鞭……
每一鞭似乎都抽在了在場的老兵心上,他們中有很多人都是跟過秦黎之人,與秦歌就像是叔叔與侄子的關係,此時實在看不下去,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重重嘆息。
血腥氣漂浮在大殿內,漂浮在在場所有人的鼻端。
有些從小陪伴秦歌的婦女,奶孃哀求悲痛,聲音淒厲,在湖泊旁的大殿內,和著血腥味,徘徊不止。
她們都是隨秦歌母親來到秦家的人,對秦歌有著極重的感情,此刻只想到自家的主人,如果她還活著,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受這麼重的懲罰吧?
那血越落越急,越落越多,已經淹沒了他整個後背。
“祖父,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秦歌額頭滲出虛汗,這是痛到極致的體現,他可以忍受痛苦,可以無所謂懲罰,可是,為什麼要用家法對待他,難道他是家族的罪人嗎?
他如何面對父親,如何接受自己,如何原諒自己啊!
“逆子,還在這裡狡辯,難道你沒有壞了襄王女的清白,難道你沒有侮辱秦家的清譽……!?”秦戰天怒火沖天,一方面是恨自己教導無方,一方面是被情緒矇蔽了雙眼。
但是他還是在保護秦歌的性命,只是秦歌不知!
他沒錯,是他的錯嗎?不是他的錯。
半晌後,秦歌癱在了青石板上,沒有人看到,那個名滿天下的老人在沒有人注視時偷偷拭了一下眼角,鼻頭微酸。
秦戰天背對秦歌,顯得冷漠無情,“來人,帶他去秦家囚牢幽禁,讓他好生反省。”
秦家後院,一處寬曠的草地。
這裡四周是精鋼所鑄的囚籠,沒有生機,殘破不堪,只有蟲蟻為伍,無人陪伴,靜的可怕。
秦歌無力地躺在地上,嘴巴挨著骯髒的土地,彷彿感覺不到後背流血的感受,只是空洞地重複一句話:“父親,你……真的不要我了麼,真的……不要歌兒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冰涼的空間內只有他一個人在喃喃自語,迴盪。
突然,黑暗中緩緩走出一道身影,身體修長,一身夜服,面具遮神,顯得飄逸非凡。
她似乎天生是黑暗中的生靈,從她身上感覺不到一點生存的痕跡,只有冰冷,無情。
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