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芳菲沒說話,而是指了指正在放新聞的電視機。
江夏瞪著眼睛看了十分鐘的新聞,然後長長嘆口氣說道:“我明白了,還真不能拍。”
“所以,明白了吧?西征不能拍,得改時代。”鞏杉說道。
娜塔莉還是不明白道:“我不明白。”
江晨曦卻明白了,拉著娜塔莉說了說,娜塔莉才明白,跟某些政策有關,西征的題材太敏感,不能拍。
“不拍西征,你再多想想怎麼拍。”鞏杉道,“不過,這樣一來,你的劇本豈不是廢了?”
“是廢了,回頭給羅夫,羅夫自己看著什麼時候拍吧。”江夏說道。
“成。”張羅夫答應下來。
現在他手上可是有不少積壓的好東西,《頭文字d》的後續、《蝙蝠俠》系列的兩部,還有馬上到手的一部江夏打磨了數年的《唐》。
“不怕戰爭戲,我也有個想法。”江夏說道。
“拍什麼?”
江夏說道:“拍人啊,之前不是你們提議說拍大唐的文人,以此來展現大唐風貌嗎?我也決定這麼幹,拍個人。”
“誰?”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送送多窮路,遑遑獨問津。
悲涼千里道,悽斷百年身。
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
無論去與往,俱是夢中人。”
江夏直接唸了一首詩。
可這首詩念出來,整個房間裡,幾乎所有人都是懵的。
“這是誰的詩?”鞏杉問道。
饒是年少時也是學霸,鞏杉還是不知道這首詩是誰的。
不光是鞏杉,尤芳菲、張這種曾經學習很好的人,也不知道這首詩是誰的。
娜塔莉就不用說了,甭指望一個外國人知道。
張羅夫也一臉懵,沒聽過這個。
唯有江晨曦一臉恍然。
作為被尤芳菲壓著從小就大量讀書的真正無敵學霸,江晨曦當然讀過這首詩,還背過。
“王勃。”江晨曦給出了答案。
江夏點頭道:“對,就是王勃。”
初唐四傑“王楊盧駱”中,年僅二十七歲便意外身亡的王勃王子安居於首位。
江夏雖然學習不太好,但基本的審美功力還有,歷史上有很多文人墨客,遺留的詩篇更是不勝列舉,最美最好的詩篇都是留在了語文課本中,他在上輩子讀書的時候,看了很多的好文章,但真正讓他有一種這人我十輩子也比不上的,就只有王勃。
小學學習李白的“床前明月光”和白居易的“紅掌撥清波”,江夏那時候還不知道其中的美。
等到後來的學習,特別是讀到《滕王閣序》,第一次見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時,那種鋪面而來的美感,讓江夏承認,這輩子不可能寫出來這種文字,別說這輩子,就是十輩子加起來,也寫不來。
有一種人,真的就是天才。
王勃就是天才,不接受任何反駁的天才。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鞏杉直接背出來了王勃最有名的詩篇,這首《滕王閣詩》的知名度,反而不如《滕王閣序》來的大,但兩者相形益彰,讓王勃真正名垂青史,成了初唐最璀璨的那顆星。
張羅夫也想顯擺一下,剛唸了一句“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就被張給打斷了。
“行了,別背了。”張說道,“你拍王勃,準備怎麼拍?”
尤芳菲也問道:“對啊,怎麼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