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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27年元月初,金太宗完顏晟久未接到大元帥完顏宗翰的戰報,心生疑惑,秘派駐守大同的完顏思史往汴京打探訊息。完顏思史派出精通漢語的金兀朮赤帶領十人的小隊悄悄向汴京方向摸來。
而開封城內,嚴寒雖在,城東城西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幅景象。城西雖有皇城,但是除了那些雄偉的建築挺立在風雪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氣,街上更是連條狗都沒有。反觀城東卻完全不同,這裡雖然沒有高宅大院,但是已經到了人滿為患的地步,到處都是臨時搭建起來的簡易住所,出入其中的又以富紳文士居多。
在靠近城郊的一處臨時住所外,天剛矇矇亮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既有錦衣華服的公子王孫,也有衣不蔽體的販夫走卒。若在平時,這兩種人是絕不可能站在一個隊伍中的,但是現在不同,他們彼此之間是平等的,至少在大帥萬靈根的眼裡,他們完全平等。
“哎,老李,你昨天不是來過了嗎?”靠近前面的兩個人互相攀談起來。
“是啊,昨天大帥都親自接見我了,可惜最後一關我沒過去。”那李姓中年人嘆道。
“最後一關?給咱透透底,考的是什麼啊?”後面幾個人偏過頭來問道。
那老李看了他們一眼,撇了撇嘴,“最後一關人人都得過,而且題目完全一樣。”
“是什麼?”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別說我沒告訴你們啊,那最後一關就是殺人!”
“啊?殺人?”
老李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殺人。大帥說了,我們漢人講的是仁義理智信,是孔老爺子那一套。可是現在我們面對的是狼,還講他媽的什麼綱常,想在老子手底下乾的,都給老子提刀殺人去。”
眾人都默然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問道:“我只是想在大帥手底下做一個執筆文官,這也要殺人?”
那老李說道:“大帥說了,文官更要練膽氣,要不然文章寫得花團錦簇的,頂多也就是降書上多添幾朵花而已。”
又有一人小聲說道:“真要殺人啊?我看見殺雞都怕得要死呢。”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老李笑罷,嚴肅地說道:“這位兄弟,如果真是如此,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別在這裡挨凍了。”
前面那人又問道:“老李,昨天你不敢殺人,今天怎麼就敢了?”
那老李把腰一挺大聲說道:“昨天回家被我老孃罵了一通,說大帥讓你殺的是金狗,又不是什麼好人,你就怕了?那些金狗殺我們的男人,搶我們的女人的時候,可曾怕過?我娘子也跟我發了狠話,說我要不是砍兩顆金人的頭回去,就讓我睡大街去。老子一想,怕個鳥啊,那些金狗都被捆著呢,一刀捅上去就是了,所以我就又來了。”
“老李,你不是膽子大了,是怕睡大街吧?”有人高聲問道,眾人鬨然大笑,那老李摸了摸脖子,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忽然有一個人低聲問道:“兄弟,真的有金……金人被捆著殺嗎?”
那老李左右看了看,沒有找到說話的人,便高聲道:“剛才是誰問的?連這事兒都不知道?別說是那幾個金狗,就連主帥都被我們大帥給分了屍,這有什麼奇怪的?”
“是,是!金狗也是人,沒什麼可怕的,我們漢人女子都可以輕易取下他們的狗頭,何況我們這些鬚眉男兒呢?”眾人的議論立即轉到了令他們血脈賁張的話題上來。
排在佇列最後的十幾個人彼此示意,正準備離開佇列時,不知從哪裡走過來一隊腰挎大刀計程車兵,為首一人對他們說道:“幾位,不用在這兒排隊,大帥有請。”
那幾人一愣,神色數變,士兵們嘩啦啦扯出腰間長刀,往他們脖子上一架,“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