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答,心底的歡喜卻如潮水般翻湧,唇角不自禁地浮起笑意。
謝朗凝望著她,鼻息漸粗。他慢慢地低頭,將那份溫柔的笑,沒入自己滾燙的雙唇之中。
河水似乎也被這份滾燙煮沸了,在月光中輕輕漾動。
不知何時,他已將她壓在了身下,她忽然一陣顫慄,掙扎著將他推開,顫聲道:“……不。”
這聲音含著隱約的害怕與抗拒,彷彿剛剛癒合的傷口,仍然經不起輕微的碰觸。謝朗忽然間清醒過來,他猛地站起,又一頭扎進了河水之中。
水花四濺,濺到薛蘅的臉上。她無力地坐起,感覺到心還在劇烈跳動,好一會兒才漸漸平靜下來。
再過一會兒,見謝朗還不上來,薛蘅心生擔憂,柔聲道:“你、你快上來。”
謝朗將臉從水中抬起,悶著聲音道:“不。”
薛蘅不明白他好好地為什麼又跳到河裡,急道:“你傷剛好,這樣會傷身子的,快上來。”
“不。”謝朗聲音倔犟。
薛蘅提高了聲調,怒道:“謝朗!你到底上不上來?!你……”
此時月華移動,照在謝朗漲得通紅的臉上,薛蘅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心跳如狂地轉過身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輕響,謝朗慢慢地走上河灘,走到她身後。
薛蘅聽著自己如鼓擂一般的心跳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聲問道:“明遠,我們在一起,你要承受很多,也要失去很多,你……真的想好了?”
謝朗望著她的身影,輕聲道:“蘅姐,那麼艱難的生死關口,我們都一起闖過來了。我們連死都不怕,又何必去在乎其他的呢?”
他高聲說道:“我謝朗,要娶天清閣女閣主薛蘅為妻!今生今世,永不相負!”他清朗的聲音在塔瑪河上遠遠傳開。
薛蘅身子一震,緩緩地轉過身來。
月色下,二人相對凝望,俱各痴了。
一一五、永好
“不能進去!”
“明遠,你絕對不能進去!”
四姨娘與五姨娘一左一右,死死地拖住謝朗的手臂。
謝朗看著秋梧院緊閉的大門,又看看四姨娘和五姨娘挺起的腹部,終究不敢甩開她們的手,只得哀求道:“四娘,五娘,我真的有事情找蘅姐商量,就讓我見一見她吧。”
五姨娘瞪眼道:“不行,絕對不行!”
“就是!絕對不行!”四姨娘點頭道:“不管天大的事情,都不能破了規矩!成親前半個月,未婚夫妻絕對不能見面,不然後果十分嚴重!”
謝朗一天不見薛蘅,便覺得六神無主,這十天如同過了十年一般漫長。他不由抱頭哀嘆,“誰定下的這破規矩?!為什麼不能見面?”
四姨娘板著臉道:“誰定下的這規矩我可不知道,但四娘我自打出生後,聽到的便是這規矩。不管未婚夫妻以前是否相識,這成親前的半個月,雙方絕對不能見面!要問後果嘛……”
她心思一轉,壓低聲音道:“其他的後果我不知道,只聽說其中一條。”
“什麼?”五姨娘見她如此鄭重其事,心生好奇,忙開口發問。
四姨娘道:“如果誰主動去見另一方,他這一輩子,就要被對方管得服服帖帖,在對方面前抬不起頭來。”
五姨娘“唉喲”一聲,拍手道:“明遠,為了你以後的幸福考慮,可千萬不能低這個頭。”
謝朗心中嘀咕,只要能見蘅姐一面,便是給她管一輩子又如何?她哪日若不罵他一聲“臭小子”,他便覺得不舒坦。可這話畢竟不好當著兩位姨娘的面說出來,他靈機一動,望向二人身後,喜道:“蘅姐!”
四姨娘老實,馬上扭頭。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