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忍受著什麼痛苦。
疾步走了一會才到了水月閣門口,一眾侍女見奚月泠雙瞼緊閉,面色蒼白地被傅霖泠抱了回來,忙慌慌張張地開門,迎了他們進去。
將懷裡的人兒平穩地抱****,她臉頰微微泛紅,額頭佈滿了冷汗,傅霖軒在一旁看著也極為擔心。“快……去打盆涼水,擰塊溼毛巾來。”他的聲音第一次變得急切起來,心中的擔憂隨著那一起一伏的胸膛而跳躍著。
“是……”侍女們急忙按著吩咐去辦,一時間都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將擰乾的溼毛巾輕輕覆在奚月泠的額頭上,她的臉越來越顯潮紅,嘴唇無意識地一張一合,喘息著輕喚,“水……水……”
侍女趕緊遞上茶水,傅霖軒接過,用銀湯匙一勺一勺地送到奚月泠唇邊,慢慢喂她喝下。有些微的水珠順著她微微開合的唇角滑下,落入那白皙的頸項之中,留下一條淺色的水痕。
傅霖軒看著,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幸好此時凝兒領著柳荀傾從外間急急走了進來。
“丞相……殿下……殿下她還好吧?”凝兒一邊喘氣一邊急著詢問,她的髮絲有些凌亂,看來是剛才跑得很快的緣故。
“只是喊著要水,還是讓柳太醫看看吧。”傅霖軒側開身子,走到旁邊,讓出位置給柳荀傾。
柳荀傾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便坐在床邊為奚月泠把脈。他隆了隆眉,面色變得凝重起來,“殿下早上已經感了風寒,如今脈象繁亂,可能是寒氣入體……”他邊說邊重寫了一個藥方讓凝兒吩咐侍女趕快去藥房拿藥,熬了給奚月泠服下。
“柳太醫早上就來看過殿下麼,既然染了風寒,怎麼還外出呢?”傅霖軒面帶詢問地看著凝兒,剛才看見她們的地方離柳夫人的住所沁柳軒不遠,難道她……
“殿下說要去沁柳軒看柳夫人,早上喝了藥面色看上去也好多了,這才沒有阻止。”
“唔……”傅霖軒正想追問一句,卻聽到奚月泠輕輕****了一聲,她的臉也越發地燙了起來,燙得通紅一片。
正當窗前圍著的幾人面上越見焦急之時,雪球竟然悄悄地爬上了床,一隻爪子輕輕搭在奚月泠的手上,舌尖輕輕舔著她的手掌。
灋將靈力集中在奚月泠掌間,靈力慢慢地從掌間進入奚月泠身體裡。
到處都是霧靄靄的一片,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奚月泠只覺得身子越來越輕,整個人好像輕飄飄地飛了起來一樣。
“唔……這裡是哪裡?”她揉了揉眼睛,周圍還是白茫茫的一切,“灋……灋……你在麼?”下意識地想要依賴這段時間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灋。
沒有人回應她的呼喊,四周靜悄悄的,奚月泠只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一起一伏,越來越響。
“悅悅……”遠處朦朧地出現了一個身影,很是熟悉。
“悅悅……”又是一聲呼喊,奚月泠愣愣地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眼睛慢慢變得迷濛一片,有什麼東西靜靜地滑下眼眶。這世上唯一一個會這樣叫她的人,就只有……
“爺爺……”她一把撲向那向她敞開的懷抱,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斷地滑落,奚月泠的聲音越來越哽咽起來,只是一味地呼喊著,“爺爺……爺爺……爺爺……”其實她從來都不堅強,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想念著爺爺。爺爺去世之後,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放聲大哭,哭得如淚人兒一般。
一雙大手輕輕地拍著她纖細的肩膀,耳畔傳來那時常在夢中留戀的聲音,“悅悅……悅悅……跟爺爺走吧……”
腦海裡不斷交疊著的聲音,都是那麼多年來一直陪伴著自己的唯一的依靠,奚月泠的心逐漸地迷茫起來,竟迷迷糊糊地回了一聲,“好的,爺爺……悅悅跟你走……爺爺……”
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