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速收回,心跳聲起伏,後背發汗,垂著頭跟在父母身後,一言不發。
方俊寧父母的打算也簡單,想用賠償解決。
周韻心平氣和地拿過支票掃了眼:“兩百萬,就打算擺平我兒子未婚妻受的委屈?”
談屹臣掃她一眼。
“沒欺負人。”周韻捋著捲髮,抱著臂,腕子上的翡翠手鐲順著往下落:“但我兒子買輛車都是八位數朝上,你這錢拿過來逗我玩呢。”
對面臉色難看:“你兒子也動手了,也要負責任的!”
“兩碼事,我兒子動手的事還沒定性,就算定他責任,我們該賠償賠償,不願意賠償走訴訟,你那邊打算好,我這邊律師隨時奉陪。”周韻撂下支票:“兩個億也沒用,有這錢去請個好點的律師,看看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兒子少蹲幾年。”
遲霧回來的時候,盛薏還沒走,休息室內還在談。
遲晴進去,給今晚的事收尾,遲霧順勢坐到盛薏的旁邊。
“楊浩寧,他之前追過我,但我的情況你清楚,這次是找我談楊西語的事,吵了起來,最後就發展成那樣。”盛薏跟她解釋,緩緩地撥出一口氣:“謝謝,幸好你來了。”
遲霧看她一眼:“沒事。”
她輕輕開口:“其實不想就這麼算了。”
盛薏抱著溫熱的水杯,垂著頭,手指摩挲在杯壁,聲音很低:“但是天亮後,還要回劇組。”
遲霧點了下頭,沒說什麼,只靜靜坐著。
身不由己,把這件事帶來的傷害降到最低,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沒過多久,談屹臣被周韻領出來,長袖t外面只一件刺繡棒球服,他看了遲霧一眼,搖下頭,遲霧沒過去。
兩人都知道,不論事情怎麼處理,最後有沒有事,自己孩子沾上這些都沒法叫人心裡舒坦,需要時間緩,遲晴也要帶她回去。
講了兩句後,四人一起出派出所的門,一個朝東走,一個朝西走。
晨曦破曉,天是霧濛濛灰撲撲的一片。
轉身的剎那間,談屹臣停住腳,手插在兜裡,腳步頓住,停了兩秒,周韻見他沒跟上,回過頭看他。
談屹臣轉過
去看遲霧,視線裡的人影緩慢下到第三個階梯的時候也停住,似有感應地回過頭,和他對上視線,談屹臣笑了下,朝她張開手。
他什麼都懂。
一秒都沒猶豫,遲霧回過頭邁上階梯抱住他,環住他的腰,兩人身體緊靠住,臉頰蹭上他肩頭的衣料,心跳一下一下地在胸腔裡跳動,呼吸著,心安著。
“是不是捨不得我?”談屹臣問。
“嗯。”她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小聲說:“生日還沒過。”
“嗯。”談屹臣鬆開她,掰過她的臉低頭吻上去,而後額頭輕碰她的額頭,低聲開口:“你先回去睡一覺,晚點陪你過生日。”
遲霧抬眼看他,眼眶漸紅,經歷了一件大事後的恐懼、難受、委屈好像在這即將短暫分別的一瞬間才傾瀉而出。
道路過去晚間公交,紅綠色的訊號屏閃爍,談屹臣的五指捋在她的髮間,鼻尖相抵,安撫她:“回去到我爸那交代一下就行,沒事的。”
遲霧難得有些固執,沒說話。
片刻後,僵持不下,談屹臣嘆了聲氣,輕聲問:“想跟著?”
遲霧搖了頭:“不是。”
她只是這會不想和他分開。
這是他們家家事,談承肯定要訓人,她跟著不合適,況且還有詹艾發來的資訊,她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談屹臣為什麼會出現在一中門口。
想了會,遲霧緩緩撥出一口氣,重新看向他:“晚一點,我去別墅找你?”
“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