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華點頭,皺著眉頭伸手給她撣身上的水汽:“餓了沒?餓的話給你煮個粥,洗完澡下來吃一點。”
“不用了外婆,剛吃過。”她這會有點煩,只想自己待著:“我想睡覺,餓了會自己下來的。”
“好。”徐芳華不勉強:“隨你。”
“嗯。”遲霧點頭,抬腳朝樓上走,剛開啟門,就聽見浴室傳來的水流聲。
談屹臣也回來了。
她腳步沒停,沉默地回房拿上毛巾和睡衣,準備等他出來。
雨大,屋內不開燈也暗到看不清東西,沒過多會,浴室門被拉開,談屹臣頂著毛巾看見她愣了下,兩人互相不認識般,遲霧一言不發,拿上衣服又進去。
前一個人剛洗完,浴室裡還團著淡淡的薄霧,鼻尖縈繞一股薄荷海鹽的味道,遲霧開啟蓮蓬頭,站在水流下緩緩嘆出一口氣。
衝了足足半小時後,她才關上淋浴,面板被熱水蒸的白皙裡透著微粉,換好衣服後出去。
談屹臣依舊神色如常地坐在那裡看電影,沒給她眼神,從在飯店開始的那種對立感一直延續到現在。
遲霧走回自己臥室,因為是陰天,頭髮已經用吹風機吹得半乾,她找了根皮筋繞上,臉頰兩側有碎髮往下落,人顯得比平常柔和許多。
想著下午的事情,她走到臥室門邊,看著他放鬆舒適的背影,還是思忖著開口:“你今天和張雁棲在一起?”
“嗯。”見她說話,談屹臣挺有意思地回過頭看她:“不是在飯店遇著了嗎,怎麼了?”
“沒什麼。”遲霧穿著米色的吊帶睡裙,靠在牆上模樣隨意:“你知道她男朋友的事嗎?”
“男朋友?”談屹臣喝了口汽水,語氣很淡,對這話題沒什麼興趣:“沒聽誰提過。”
“嗯。”遲霧點頭,她知道談屹臣不知道,於是挑明地開了口:“封馨今天告訴我,說張雁棲和她男朋友一週前分手了,就你來的那天晚上。”
“然後?”談屹臣側過臉看她,直覺遲霧話還沒說完。
果然,遲霧看著他,冷清清地繼續:“說是因為你回來了。”
“……”
“是嗎?”過了片刻,談屹臣撩起眼,人很懶散,
一種事不關己的姿態:“不信謠不傳謠。”
“嗯。”遲霧面上淡然。
“還有什麼要說的?”
“沒了。”
“就告訴我這個?”
“嗯。”
……
螢幕上畫面轉換不停,談屹臣指節握在易拉罐罐身,灰棕色短髮遮住眉骨,垂著眼情緒不明。
半晌,他開口:“我跟她沒什麼關係。”
談屹臣拿過一旁的煙盒,拇指挑開蓋,想抽一根,又算了,不管遲霧怎麼想,在不在乎,還是說了句:“也沒和誰有過關係。”
遲霧沒應他。
想著下午的事,談屹臣有點煩,或者說有點酸,他知道明的暗的喜歡遲霧的不少,這也不是他能管得著的事情,但今天看見她和別人一起吃飯,讓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就算她明天真想跟誰在一起,也沒他說話的份。
除了兩次接吻,說白了他跟遲霧什麼也算不上。
見遲霧不說話,談屹臣站起身,繞過沙發,靠在沙發後背上,站在她面前,想著上次她不讓他去檯球廳的事,大概有些反應過來:“你是不是不想我見張雁棲?”
遲霧沒否認。
“為什麼?”他故意問:“暗戀我?吃醋了?”
遲霧神色自若:“你瘋了?”
“沒瘋。”他笑笑:“合理推測而已,你成天一副饞我饞的不行的樣兒,我多想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