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眼,沉默著沒說話。
讀懂她眼裡的意思,談屹臣想笑,舌尖抵了下臉頰,又忍住了,挺淡定地起身,拿上外套,拎著剩半瓶的礦泉水,也不管身後那群人,直接握著遲霧的手腕朝場外走。
風起得大,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上了車,遲霧搖上車窗,球場上的人還在往這邊望,談屹臣抬手切了個歌出來聽,無聊地用左手往後抓了下被汗水打溼的短髮,看她:“換個場?”
“嗯。”反正這地兒她是待不下去了。
“行。”
說換就換,一直到車開出體育場,遲霧才重新降下車窗,讓夜風吹拂過面頰上的微熱。
談屹臣專心地開著車,除去這邊的體育場,還算近的一個在附中那邊,球場建了有點年頭,荒得差不多了,去的人少,拿來教女朋友投籃正合適,沒什麼人打擾。
這會六點多,車過校門口的時候,正是學校的晚飯時間門,街道兩旁是熱騰騰的煙火氣。
車內音響緩緩震動,遲霧覺得這歌燥耳朵,抬手重新切了首。
本省高考一向卷,學校假期平均都在補課,遲霧手肘搭在車窗沿,望見喧囂的馬路對面,正巧過去一對穿校服的小情侶,出了會神:“談屹臣,問你個事。”
“嗯,你說。”
“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我的?”
談屹臣逗她:“從小到大都喜歡。”
“不是這意思。”遲霧靠在椅背上,手臂環著膝,有點拿他這涎皮賴臉的樣沒轍,難得的好脾氣:“你知道我說的是哪種。”
他不進套:“哪種?”
“”
車內沉默了幾秒,緊接著遲霧面無表情地抬手,“啪嗒”一聲開啟儲物格,把裡頭的套拿出來,扔他身上,動作一氣呵成:“就這種。”
看著落在自己身上的金色錫紙膜包裝,談屹臣嘆聲氣,有點樂,碎髮還支稜在眉骨上方:“就不能形容得純潔點?”
他那會哪想過這些。
遲霧才不管他,人這會已經在副駕駛坐好了,抱著臂,給他一個“叫你裝”的眼神。
“初中。”過了會他回。
遲霧:“嗯?”
那會兩人還在一個班。
“初三。”談屹臣繼續補充。
他算開竅晚的,跟遲霧從小一塊長大,有些東西習慣了,冒出頭也挺難察覺。
但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遲霧的感情不同,他記得清楚,是離中考還剩一個多月的時候,遲霧就在他家,坐在他身側,兩人距離不足二十厘米。
而他也發現,這場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暗戀,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