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什麼?”
“哈士奇?薩摩耶?”
他笑:“拆家二傻?”
“”
“狗爺不傻?”遲霧不服氣。
“不傻。”因為這個事談屹臣的眉眼還露出點驕傲,像看孩子成績單的家長:“德牧在犬類智商排行榜上排第三,你剛說的那兩個,一眼掃過去都找不著在哪。”
“那你怎麼不養個第一?”
“怕搞不定它。”
“”
遲霧:“反正我想養。”
談屹臣:“養唄,回去就養,跟狗爺做朋友。”
“會不會打架?”
“不知道。”
日式風情的店鋪臨街,藍字紅字的廣告牌豎在屋簷前,兩人的第一站是一家紋身館,在東京很有名。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談屹臣漫不經心地嚼著薄荷糖,手插在兜裡,路過一家散打拳館時,問遲霧記不記得他倆小學時一塊學散打的事。
遲霧點下頭,抬起眼,目光順著他朝散打館看過去:“記得。”
這玩意她只學了兩年,堅持不下來,談屹臣一直學到初中畢業,她揍人的那兩下都是跟他學的,但也沒揍過幾次,她還是比較講文明的。
“你練散打那會,被我踹過兩腳。”談屹臣欠兮兮地補了一句,特意給這段回憶畫出個重點。
遲霧瞄他一眼,也有重點:“嗯,你回家後跪了兩個小時。”
“”
東京的商圈和商場繁華緊匯,兩人並排走著,肩膀衣物輕微摩擦在一起。
遲霧吹著口香糖泡泡,長髮被東京街頭的冷風揚起,沒幾分鐘就抵達目的地。
這家紋身館是遲霧知道要來日本跨年後,提前規劃好的地點。
館內裝飾以黑色調為主,電影裡的經典□□風,黑壓壓的,全靠幾臺打光燈。紋身師露著兩條花臂,畫風別緻又風情,談屹臣撐著臉坐在工作臺邊,吸著果汁,看遲霧拿著筆,用英文詳細地和紋身師溝通。
工作臺的另一邊有個這會沒活幹的紋身師,談屹臣無聊地把眼神遞過去兩秒,看這個紋身師
紮了個武士頭,絡腮鬍,手指夾著煙正在那垂眼刷手機。
大概只過了十分鐘,遲霧便從紋身師那邊過來,談屹臣把果汁遞給她:“說好了?”
遲霧點頭,接過果汁,“嗯”了聲。
其他人都不知道一件事,他倆在一起,一直以來更叛逆的那個人是遲霧。
比如抽菸這回事,談屹臣先學會的,但第一包煙是遲霧買的,就在買七喜的時候,握著飲料罐,順手從櫃檯上拿了包萬寶路,付完錢又順手塞到他的口袋裡。
從小到大,這些事都做得熟練又順手。
紋身館內環境安靜,沒什麼大噪音,館內不止他們,另一邊還有兩個顧客,都趴著,一個在紋腰側圖騰,一個在紋花背。
沒等太久,大概只過去二十分鐘,一張手稿就被畫出來,紋身師拿過來給他們過目,談屹臣瞟了眼。
新的紋身是遲霧自己設計的一個臂環,由一些具有特殊意義的文字和數字組成,例如“tanyichen”,“2019728”,“十七中”
加上十七中是因為遲霧覺得這事有點遺憾。
臂環寬度兩厘米,字型細小,刻在手臂上胸前的高度,這些文字和數字排兩行,沿纖細的手臂一圈,但只設計了一半,半個環,刻在手臂外圈。
談屹臣問她怎麼留了一半,遲霧說還有下半輩子。
下半輩子總還有些值得記的事。
一個半小時後,黑色的臂環紋身完成,依照著設想組成半個環,遲霧面板白,這種東西在她身上往往催出一種似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