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無限憂愁的嘆了口氣,走到案子邊上提起筆在一張信箋上寫了什麼。也只是簡短的兩筆,寫好後吹乾,捲成了一個細小的長卷,走至鴿籠前將它塞進信鴿腳旁的一個小管裡。
他有些猶豫不決,想了又想,好看的長眉似乎就沒舒展過。過了良久,他還是走至窗前,雙手一送,一隻雪白的信鴿便迎風展翅,幾個迴旋之後朝著天際的方向越飛越遠。
“希望他能趕得及……”
今日早上起來的時候,聆歌便覺得身子不太舒坦,把自己的症狀同辛夷講完後,得出的結論便是:主子,您要生了。
她前頭是心肺不愁的,可是到了真章上,她又開始害怕起來,抓住辛夷的手就不撒開:“生了?就今兒?可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辛夷知道她害怕,坐在榻子邊上拍了拍她的手:“你別緊張,每個女人都要透過這一關的,生了頭胎,後面就輕鬆了。”
“可、可是我心裡還是沒底,我能成嗎?”
“聆歌。”辛夷很少叫自己的名字,現在想來是因為要安慰她,才輕喚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語氣很溫和,帶著巨大的法力,只要讓人一聽見他的聲音,便可以安定下來:“你別怕,我在這裡守著你,保證不會出問題的,你信我。”
聆歌止不住的點頭:“我信你、我信你!但是我不信任自己啊!我關鍵時候總是喜歡掉鏈子,這次若真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爭氣,好辛夷,你得答應我,萬事都要保著孩子。”
辛夷面色一僵,剛要拒絕,聆歌忙接著道:“您沒做過母親所以不曉得我們心裡的想法,現在沒什麼比肚子裡的孩子更重要的。這話若是放到以前我也不敢相信,可現在我全明白了,他是我身上分割出來的一塊肉,他痛我就痛,我們現在心連著心呢,他若是有個好歹,我也就甭活了,所以你答應我,要是真出了事,保住我的孩子。”
“你別亂說。”辛夷輕扳著聆歌的雙肩,將她按躺在床榻上“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你和孩子都會好好的,我向你保證。現在,你再睡一會,養足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聆歌聽話的應了聲,見辛夷要走,急忙一把將他拉住:“你去哪?”
辛夷沒轍的又轉回身:“我出去先準備著,你在這好好歇著。”
“別、你別走,你一走我就慌神了。”
他是真沒辦法了,她纏人的要命,即便知道這同情愛沒關,他也依然心動,這個女人總是可以這樣輕易左右他的情緒,他也只能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
想當年他們分別的時候,聆歌為了將自己逼走說了什麼?大言不慚的叫著自己同她一起來南辰國,做她的面首情人,隱在王府裡和她偷偷摸摸的好著。
當時他傷情,簡直要恨死她了,覺得即便她有著難以言表的苦衷,可也不應該如此糟踐他們之間的感情。
後來,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連同把自己的三魂七魄也都捎走了。那段時日如同噩夢,現在回憶起來也叫人疼得撕心裂肺。他沒日沒夜的坐在瓊芳亭裡飲酒,非把自己灌個酩酊大醉才甘心。
他從來不知道酒是這樣的好東西,他終於可以在煙雨霧茫中再次尋到她的身影,她還留在自己身邊,說著天長地久。
他日夜的買醉,愁苦了谷裡所有關心他的人。之後,他又開始考量聆歌當時的提議,甚至覺得這真是一個好法子,即便偷偷摸摸的他也認了,只要能和聆歌在一塊,他做什麼都甘願。
然後他就來了,發現她過得很好,他又開始猶豫了,他還是做不了她的面首和情人,他那樣愛她,帶著永遠都不可褻瀆的感情。
“好,我不走,就在這裡守著你。”
“你保證,別走。”聆歌半睜著眼睛,睏倦襲來,她又看了看辛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