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想去,怪只怪自己這樣的愛她,滿腔的柔情全變成了她的無妄之災,現在誰看見聆歌都想除之而後快,她眼看著就快沒活路了,算計起來,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樓幽蘭實在沒了轍子,只好不情不願的起身,撣了撣衣襬上的塵土,慵懶的坐進帽椅裡。
“母妃要和兒子說什麼?”
皇貴妃欠身坐在旁邊的椅子裡,上身微微的前傾,壓低了聲音道:“本宮倒是要問問你,那件事你究竟想怎麼著?”
樓幽蘭眉頭微蹙,修長的手指支在太陽穴上,美得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過了半晌才幽幽的說了句:“兒子現在覺得日子過得挺好,那些原本就不屬於我的,即便是搶來,卻不知要牽扯進去多少條人命。”
皇貴妃眨著眼睛仔仔細細的瞧著他的表情,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你發熱了?還是神智不清楚了?咱們籌謀那麼久,眼看就要到了最後,你竟然不想了?”
“母妃。”樓幽蘭直起身子,握住皇貴妃絞著帕子的手,正色道“咱們現在不好嗎?您已經是皇貴妃了,就連皇后都不能把您怎麼著,您非要皇祖母那名頭做什麼?兒子現在也是親王,以後太子繼承大統了,咱們要一塊封地,山高皇帝遠的自在逍遙不好嗎?”
“我看你真是犯病了!”皇貴妃甩開樓幽蘭的手“如今是你不想就可以放手的嗎?咱們的那些個小動作,你當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太子想必早就有所察覺,到時候他會放你去封地?把你圈禁一輩子都算便宜你的!”
皇貴妃臉色不佳,眉心始終蹙著:“還有那皇后,現在不聲不響的讓著本宮,等到她兒子當上了皇帝,指不定要給本宮什麼果子吃呢,到時候賜個殉葬,怎麼著?你就幹看著母妃被活埋了?”
“母妃……”樓幽蘭頭痛的嘆了口氣“所以說您現在收收您那性子,不是兒子說您,父皇面前沒大沒小的也就算了,您仗著他寵您,可是皇后和您不沾親不待故的,您跟人家撂臉子人家能不恨您?”
樓幽蘭見皇貴妃瞪起了眼睛,眼見著就要大發雷霆,忙又安慰道:“但您也別想的這麼糟,或者過幾天我就去求父皇,趁早給咱麼一塊封地,早走早安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現在跑了,過後太子能放過你?皇位之爭,誰能放過任何一個覬覦者?本宮看還是那個賤蹄子給你灌了迷魂湯!這才幾個月,心性都變了!你怎麼對得起現在那些為你出生入死的大臣和暗衛們!若是叫他們知道你因為個女人就放棄了皇位,非叫人寒了腸子不可!”
樓幽蘭眼下心煩的緊,他的女人還在外面受苦呢,他哪有心思想這些?
他承認先頭對皇位是有過想法,也的確暗箱操作了一些事情,可是那是聆歌還沒來的時候。現在不同了,他和聆歌過著平靜的日子,覺得這樣就頂好,她的手要比那龍椅溫暖的多,他握著握著,原本的心性也就淡了。
可有的事不是你今天想做就能做,明天不想做就能撂手的,這事還得容他再細想想,畢竟只要踏出這一步,要麼登頂御極、要麼命喪黃泉,除了這兩項,他沒得選;“這事您再容我想想,皇位之爭豈是兒戲,一個差錯咱們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皇貴妃冷笑了一聲,直起身子拂了下袖口的燙金滾邊:“這事原本是不想告訴你的,沒得你一衝動再影響了大局,但是現在看你這副不提氣的勁兒,本宮也顧不得了。”
“什麼事?”樓幽蘭鳳目一挑,看著皇貴妃詭異的笑容,心裡緩緩升起一股不安來。
“呵,聽說籬郡王領兵出征前的那場宮宴上,曾在西暖閣和咱們雲側妃有點糾葛?”
樓幽蘭一聽頓時臉色大駭,騰的從帽椅裡站了起來:“您聽誰說的!”這件事他嚴防死守,秘密的處置了一批知道此事的宮人,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