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鄭柞帶著幾十個護衛連夜直奔義安府,人困馬乏跑了一整天,還沒進城門就被一隊明軍士兵給圍住。
得知他竟然是鄭梉的兒子,隊長樂的眉開眼笑,當下把人捆了帶到李定國面前。
李定國聽了也直呼好運道!
義安守軍都被鄭梉徵走,大明新軍剛到,城內官員就望風而降。
他連城牆上的旗幟都還沒換,竟無意中來了個守株待兔。
待問清鄭梉在豐田縣城只有不到五千殘兵,李定國連忙呼叫空軍。
這可是煮熟的鴨子!
只要趁夜飛過去,讓飛艇轟擊鄭梉老巢,他不信那老傢伙還能跑了!
實際上此刻豐田縣城只有不到三千守軍,其餘沒傷沒病的都被鄭梉派到鄉里徵糧。
反正打定主意要南下,哪裡顧得上本地人的死活。
半夜鄭梉正在呼呼大睡,猛地被爆炸聲驚醒。
胡亂披上衣服開啟門一看,外面已是火光一片。
之前因為戰敗,身邊伺候的人都丟了。
這兩天手下在城中幫他“找”了幾個使喚婆子,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喊了幾聲終於有幾個親衛從外面跑進來,見鄭梉還活著,不由大喜,架起來就向外跑去。
天上飛艇正對著鄭軍兵營狂轟濫炸,幾人朝相反方向,往東急奔。
向東二十里外就是海港,眼下走海路要比走陸路安全的多。
剛到城門就發現不過五六米的城牆爬上來幾十個黑影。
一個親衛嚇了一跳,竟然喊了一聲:“什麼人!”
旁邊人想去捂嘴為時已晚,對面突然射過來一束強光,將幾人照的睜不開眼。
“降者不殺!”一聲“京語”暴喝傳來,幾人渾身一顫。
鄭梉連忙從親衛身上下來,跪地高呼:“莫要動手,我乃清王鄭梉,甘願歸降!”
其實他連對面是哪家士兵都不知道,只為報明身份,生怕對面為了滅口把他們都幹掉。
上面兩支小隊也只會這一句安南話,留下幾人架槍瞄準,其他士兵飛快跑下城樓警戒。
“你們是什麼人?”小隊長見四周沒有守軍,收槍上來問道。
還好鄭梉懂些大明官話,一字一句回道:“我是鄭梉,安南清王鄭梉。”
旁邊士兵都震驚了,“大哥,你可真神了!下午抓兒子,晚上抓老子......”
“誰老子!?”小隊長氣得在他頭上拍了下,轉而又開心大笑。
“難怪算命的說我今年陽星高照,時運多通。快開啟城門,我們把他交給連長。”
......
阮福瀾正在和手下大臣商量到底是投降大明還是聯合鄭氏拼死抵抗,還不知鄭氏已經正式滅亡。
“上主,明軍並不可怕,再有旬日就到了颱風天,即便不刮颱風也是溼熱多雨。
北面來的明軍定然會染病不能久戰,等到雨季明軍的火火器也將不堪使用,”
舍差司大臣阮付清也拱手說道:“上主,神宗已然歸順大明朝,您還需早做打算。
無論是建國自立,還是繼承安南法統,須儘快選一個,否則無法安撫民心。”
其實他和另外幾個有實力的大臣早有交流,阮主可以降,他們這些大地主不能降!
阮主投降是獻國,即便是巴掌大的小國,那也是獻國!
大明皇帝再不捨得,也會讓阮主一輩子吃喝不愁,甚至會給個世襲罔替的清閒爵位。
可他們呢,將來會被收掉土地,和那些泥腿子一樣每人分得五畝。
關鍵是還不能蓄養奴僕,就這點地再僱人種田,收成都不夠僱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