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奶奶猛點頭,顯然她認為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主意。
然而,一見情況不妙,趙閏土已經撒丫子跑了,一直跑到了外頭,他才高聲喊著:「趙桂枝!你這哪裡是五行缺木,你這就是五行缺德!我看透你了!那個啥,二郎你也出來,我領你去府裡的書房轉轉,回頭帶你去府城的書院。你呀,還是想明白吧,要麼考上府城的書院,要麼你就沒媳婦了!」
二郎:……
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但他肯定不能學著趙閏土那樣落荒而逃,他是依著禮數跟趙老太太告了饒又道了別,這才從容離開的。
「看看我的孫女婿,再想想我那倒黴孫子……噫!你說別人家的孩子咋就那麼好呢?」
趙桂枝一臉的不以為然:「奶你也不想想,我是照著好的挑的,那不好的,我幹嘛要嫁給他?可自家的,你有的選?對了,奶你偷偷的告訴我,你咋過來的?」
提起這事兒,趙奶奶就一肚子的氣:「還不是你那個糟心的老爹!唉,我看我是真的不會教養孩子,回頭還是得跟親家奶奶好好學一學。」
「這個不急,你先告訴我,我爹又幹啥了?」
幹啥了?
當然是哭著告訴他親愛的媽媽,說他老婆女兒坐的船出事了,咋辦啊,他要沒有老婆女兒了!
然後趙奶奶就咯嘣一下,厥過去了。
再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兒,老人家是真的不知道了。她的記憶最後是那一通電話,至於趙閏土的遭遇,她完全不知道。
「……等我醒過來,我就聽跟前的丫鬟說,大少爺喝酒喝得人不行了,讓我趕緊去看看。我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大家都扶著我還推搡我,我就順著走了。然後就瞅著了你哥。」
趙桂枝回憶了一下她哥完全變了的模樣,更納悶了:「你咋認出他的?」
「他一撅腚我就知道他想拉屎,我還能認不出他來?是變了模樣,但那副啥樣兒……噫!除了我孫子還能有啥能傻成那樣的?肯定是他!」說著,趙奶奶還演起來了,「我氣啊,我心說你妹都不知道咋樣了,你還喝酒,喝個腚!我上前就左右開弓,噼裡啪啦,給他打醒了。」
然後就是趙閏土所說的了,他閉眼前正在開車,突然就心梗涼了。
結果一睜眼,好傢夥,年輕了二十多歲的大胖奶奶啊,掄起胳膊在抽他。
所謂悲喜交加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了。
而趙桂枝卻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奶這話,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船難事件裡,她和她媽都沒了?所以她爸得了訊息後,才會崩潰的給她奶奶打電話。
也就是說,她媽確實是跟著一起來了?
趙桂枝突然就很想她……她弟媳。
尤神婆要是在,不就可以問問看了?先前尤神婆說的出遠門就能找到的血緣至親,她懷疑不是趙閏土就是趙奶奶。那她媽呢?
「奶,我相公是個秀才公,我也是跟我哥的想法一樣,希望他能留在府城裡繼續念書的。」
「秀才公啊?自個兒考上的?」趙奶奶很是驚訝。
「是啊,今年才剛考上的,本來是準備在縣城裡繼續念書的,不過這不是碰上了我哥嗎?」
「那比你哥可出息多了。讓你哥給他介紹學堂,他人脈廣,天天在那兒折騰教科書,讓人印卷子,還跟我說什麼,要讓這年頭的孩子們也嘗嘗他當年吃的苦頭!」
趙桂枝:……
懂了,他倆這不叫狗兄妹,應該是筍兄妹。
接下來,祖孫倆又說了很多話,期間還有丫鬟送來了熱茶和點心,後來索性依著趙奶奶的意思,在小飯廳裡擺了一桌,吃了一頓熱氣騰騰的半下午飯。
到了晚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