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頑爺說的嗎?」
「不,這是我的看法。」
「然後呢?獨眼兵長他們有何反應?」
「狀況相當緊迫。獨眼兵長和士兵們拿著槍,走出冠人家,與丸壺他們對峙。」
「即使看到槍,丸壺他們也沒退縮吧?」
「因為他們既興奮又害怕,總之情緒高亢。」
「鐵國計程車兵有沒有開槍?」
我在腦中想像,鎮壓騷動的過程是不是已有人犧牲?
「獨眼兵長說很多話安撫丸壺他們,可是場面亂成一團,平息不下來。於是,冒出『砰』一聲槍響。」
「果然。」
「是朝天空射擊,應該算警告吧。眾人瞬間安靜,此時,獨眼兵長大喊。」
來決鬥吧!
「決鬥?什麼跟什麼?」
「獨眼兵長說:『我們來進行一場決鬥,如果你們的代表獲勝,就答應你們的要求。』」
「哎呀,」加洛輕笑,「實在難以置信。我不認為鐵國的人會遵守諾言,那只是信口開河,隨便說說吧。」
「我也有同感。」前來接管的敵人,不可能只因一次決鬥落敗,就收兵撤軍。況且,「你們的要求」指的是什麼?願意讓步多少?未免太籠統。
「是啊。」庫洛洛附和。「約莫是要平息騷動,才隨口承諾。事實上,丸壺他們也稍微安靜了一點。」
「真的假的?」加洛愉快地笑著。「頭腦會不會太簡單?」
「我也這麼想。」庫洛洛換副語氣,「不過,後來聽到頑爺的話,我恍然大悟。」
「頑爺說什麼?」
「只要有一絲可能,人就會想賭一把。難道不是嗎?聽到『在決鬥中獲勝,或許能得救』,人便會暗忖『那就等到結果出爐吧』,然後躊躇再三,不敢貿然行動。獨眼兵長很聰明,丸壺他們立刻安靜下來。現在,臺上即將舉行決鬥。」庫洛洛解釋。
「誰跟誰決鬥?」我問。
此時,周圍人類的喧譁聲停止。
我望向臺上。
不知不覺間,獨眼兵長已上臺,身後站著約十名士兵。他們應該累積不少疲勞,不曉得是不是乾燥龜裂,塗在臉上的顏色似乎隨時都會剝落。
人類又吵鬧起來,聲浪震動著我的毛。窸窸窣窣,真的要決鬥嗎?吱吱喳喳,號豪怎麼啦?唧唧咕咕,視決鬥的結果,我們可能得救嗎?窸窸窣窣,不管怎樣,結果都會很慘吧,醫醫雄在哪裡?他還沒回來嗎?吱吱喳喳,到底該怎麼辦?
獨眼兵長扯開嗓門。
在場的人類同時沉默。
現在開始決鬥。這個國家的代表與鐵國士兵的代表將在臺上面對面,輪流對彼此開槍‐‐獨眼兵長說明。
槍上有個叫板機的部分,只要扣下,就會射出子彈。雙方輪流扣一次板機,其中一方手按在地面,另一方即獲勝‐‐獨眼兵長繼續道。
「倒下去就輸了。反過來想,即使被擊中,只要能撐住不倒下,就不算輸。」獨眼兵長的語氣像在開玩笑。「簡而言之,即使腦袋被轟掉,站著就不算輸。」
「哪有人死掉還能站?」加洛質疑。
「沒有吧,那只是玩笑話。」庫洛洛說明,但現場沒有一個人笑。
「有問題嗎?」獨眼兵長的話聲響徹四周。
一開始沒人出聲。明明應該埋怨「不要擅自搞什麼決鬥」,卻沒任何人抗議。
「為何大家要聽從獨眼兵長的話?」加洛困惑地問。「他們應該要生氣,叫他別擅自決定。」
「是腦袋混亂了嗎?」
「這也是原因之一。不過,比起腦袋混亂,他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