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右前爪,跳躍的同時畫個弧,倏地往上一伸。黑甲蟲便受到引誘似地飛撲過來。
「啪」一聲,掌心傳來觸感,打到甲蟲的頭。「中標!」
甲蟲腦袋朝下,「咻」地墜落,「啪嗒」著地。
如何?我順利降落,心中充滿驕傲。
黑金蟲仰倒,腳不停抽搐。
醫醫雄和女兒靠過來,直盯著蟲,然後望向我。「好厲害,」兩人稱讚連連,「電光石火,跳、跳、打!」
「嗯,身手超俐落。」
「貓咪,你剛剛好帥。跳、跳、打!」女兒拼命稱讚我。「好厲害!」
好厲害、好厲害‐‐聽到盛讚,我心裡頗受用。這樣啊,原來有那麼厲害。我暗暗想著,再次擺出打蟲子的姿勢,慢動作重現剛才的情景。先是前腳撲蟲,「喏,像這樣,打!」我放慢速度,邊說明邊重複示範,希望醫醫雄的女兒能看個仔細。
女兒雙眼閃閃發亮,顯然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不久,她突然拍手,喊道:「爸爸,我想到一個好點子!」
「什麼點子?」
「運用這種蟲的毒。」
醫醫雄注視著女兒的側臉問:「這種蟲?」
「不是有毒嗎?給敵人喝下去就行。」
醫醫雄微微挑眉,臉上依舊沒顯露任何情緒,卻冒出一句:「實在驚訝。」
「怎麼?」醫醫雄的老婆出聲。
「小孩子第一次真的想出好點子了。」
「住手!喂,你們這是做什麼!」號豪的吼聲傳來時,醫醫雄正在烤黑金蟲,用石棒磨碎。
「啊,是號豪。」醫醫雄的女兒先注意到他,站在門邊指著外面說:「爸爸,你看。」可惜,醫醫雄分身乏術。
我代替醫醫雄走到他女兒身旁。
的確是號豪。
他不是在走路,而是被四名士兵架住,強行拖離。號豪的雙手和雙腳各被一名士兵抓著,一路高喊「你們要帶我去哪」。壯碩的他一掙扎,四名士兵就腳步踉蹌。不過,士兵們十分拼命,立刻重整姿勢,繼續前進。
我慌忙走出屋子,從圓道小跑步追上。
圓道旁的住家也有人聽見號豪的叫聲,探出頭檢視。士兵舉槍瞄準他們,大喝「乖乖待在家裡」,他們隨即縮回去。
灰毛葛雷目送號豪被抬走。他依舊是老樣子,悠閒地問追在後頭的我:「那是怎麼啦?」
「大概是被抓走了。」
「號豪嗎?為什麼?」
「不曉得。」我腦中驀地浮現一個猜測。「喏,不是有個鐵國士兵遇害?八成在找兇手。」
「有這回事?」葛雷悠哉地應著。「哦,好像有吧。不過,跟號豪在那兒嚷嚷有什麼關係?」
「恐怕是在懷疑號豪。」肯定沒錯。
「是嗎?」葛雷悠哉地望著被帶走的號豪,繼續道:「啊,這麼一提,剛才我在號豪家附近‐‐啊,說是剛才,也不是那麼剛才。」
葛雷拐彎抹角的說法,聽得我頗不耐煩。「你在號豪家附近怎樣?」
「看到酸人。」
「他在巡邏嗎?」
「應該吧,可是,號豪的兒子到屋後小便時,酸人叫住他。」
「酸人叫住號豪的兒子?」
「嗯,給了他東西。」
「酸人嗎?」酸人幹嘛拿東西給號豪的兒子?實在莫名其妙。
「然後,鬼鬼祟祟地交談。」
「這和號豪被帶走有關嗎?」
「下清楚哪。」
「我去探探情況。」語畢。我繼續前進。
「好,帶那傢伙進去。」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