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號豪為何沒立刻發現?獨眼兵長來到這座城市時,他應該會認出那是以前見過的複眼隊長。」加洛質疑。然後,沒等我回答,加洛便已想通:「對了,他們臉上塗著顏色嘛。」
聽到這些話,我忍不住呻吟。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在臉上塗顏色。
「那麼……」我望向其他士兵,他們的臉也塗著色彩。我十分納悶,為何要繪上那些令人窒息的裝飾圖案?若是要避免被認出真面目,就不難理解。
「現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門口一陣嘈雜,士兵帶著弦進來。與在決鬥臺上相比,弦的臉色恢復許多,但依然驚慌失措,眼神遊移。顯然他是最搞不清楚狀況的。
看到號豪和醫醫雄,弦總算稍稍鬆口氣。「原來你們平安無事!」
「弦,辛苦了。」號豪露齒笑道。「決鬥好玩嗎?」
「號豪。」狀況外的弦,迷迷糊糊地問:「這究竟是……」
「既然是你,一定順利克服難關了。」醫醫雄說,弦眨著眼睛。
「坐那邊。」獨眼兵長(我已確定他就是複眼隊長)指示弦。「抱歉,一直瞞著你們,我現在就來說明。」
「說明?」弦互動望著兩旁的號豪和醫醫雄。「怎麼回事?我一頭霧水。」
「我們也只曉得大概,細節不清楚。」醫醫雄應道。
「弦,聽好。雖然難以置信……」號豪皺起眉,指著兵長。
「難以置信?」
「這個人……」
「其實是複眼隊長。」醫醫雄接過話。
「咦,」弦瞪大雙眼,「什麼意思?」
「而那些人,」複眼隊長指向站在牆邊,臉上塗滿顏色計程車兵說:「是庫帕計程車兵。」
「咦?等、等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正確地講,是從前被當成庫帕士兵帶走的人。因為世上根本沒有庫帕。」
「什麼?」
複眼隊長的臉上明顯浮現倦色。那應該不是突然冒出,而是長年的積累。疲憊好似化成汗滴,隨時會從鼻頭滴落。
雖然膽戰心驚,弦卻打量著複眼隊長,嘴裡咕噥著:「你真的是複眼隊長?」接著,他望向站在牆邊計程車兵。
複眼隊長笑道:「噯,總之我馬上說明。有疑問儘管提出。」
疑問太多了!我叫道,真想把接連浮現腦海的問題拾起扔過去、拾起扔過去,但我明白,複眼隊長口中的「你們」不包括貓。無論何時,我們都在對話圈子外。
「庫帕……」弦的話聲沙啞,彷彿在求助。「你說庫帕不存在?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庫帕並不存在。」
「可是,直到十年前,每年都有士兵被帶走。號豪的祖父也被選為庫帕計程車兵,真如你所言……」
「你最好叫他複眼隊長。」號豪語帶調侃,或許是想幫弦適應狀況。
「假設就像複眼隊長說的,」弦順從地改口,「庫帕不存在,他們究竟是去哪裡、做什麼?」
「庫帕只是個名目。」複眼隊長轉動脖子,發出骨頭傾軋聲。「他們是被選去鐵國的人。」
「選去鐵國?」
「每年都由我挑幾個人帶往鐵國。」
「目的呢?」
「你知道百年以前,我們與鐵國發生戰爭,打了敗仗嗎?」
弦點點頭,我們兩隻貓也跟著點頭。「頑爺提過,那時鐵國也派兵來接管我國。」號豪補充,「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