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跟著音樂模糊的、用不像是自己發出的聲音唱:“……因為我會想起你,我害怕面對自己,我的意志,總被寂寞吞噬……過去總不會過去,有種真愛不是我的……”
蘇也宜的聲線很輕,週一諾早說她適合唱莫文蔚的歌,過去和朋友K歌,她也一直唱得不錯。只不過,倒是從未像今天唱得這麼……這麼讓人覺得發自肺腑。
“……假如我不曾愛你,我不會失去自己……”
唱到頭暈、唱到眼澀之後,無意識狀態下的蘇也宜沒唱完整首就把麥克扔去了一邊,包間裡傳出“轟”的悶響。
還是頭疼,疼到讓蘇也宜忍不住“嗚嗚”哭泣。
因為疼,她還不能眼一閉睡過去,朦朧間,有一隻手附在自己的額頭上,比了比,又離開。
那隻手落在額頭上的觸感讓蘇也宜覺得很舒服,她出於人類本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抓住了那隻手,咕噥道:“末末姐……我頭疼。”
碩大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她的樣子看起來很讓人心疼。
那隻被抓住的手只掙扎了一下,又“溫順”地被蘇也宜的手拉回去,繼續貼在她的額頭上。
接著,有一股大力緩緩地、巧妙地把蘇也宜從沙發上拉起來。腦袋沒了著力點,蘇也宜更覺得疼,嗚咽了一聲,她掙開那隻扶住自己的手,往右側一倒——倒在一處“高地”。
仍然不放過額頭上那隻手。
易緒被迫坐在了沙發上,被迫以肩承受了那顆不安分的腦袋。他的眉頭緊緊皺著,卻在聽到肩上那人痛苦的哼唧聲後,以很緩慢、很緩慢的速度鬆開。
蘇也宜心裡難過,額頭有涼意,一定程度上抑制住她腦內躥動的酒精。她低聲說:“其實……其實我可以努力的,末末姐。我一直很努力的……我是個很努力的人。”
易緒的角度,微微垂眸就能看見她酡紅的臉,輕扇的睫毛。說完剛才那一句,蘇也宜卻停住了,嘴巴撅得很高……
嘟嘴的表情保持了一陣,蘇也宜又開始委屈的撇嘴,眼見著又是一場“風雨欲來”:“我知道,大家都覺得我傻,覺得我脾氣好,什麼都能……什麼都能……接受,於是……我不想做傻妞……我不想脾氣好……我不想去出差……我不想為了大家著想……我不想不想……”大概是說得激動了,她在易緒肩上搖頭。
易緒抬手按住她。
蘇也宜果然哭了,貓兒一樣嗚咽著說:“我想去雲南,和她們去。很想很想很想去……”
邊說著,蘇也宜突然抬起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好半天才有氣無力地說:“其實……其實我最難過的……我最難過的,是他喜歡別人。”
“末末姐,我這麼喜歡他……他怎麼可以喜歡別人……”
“……其實我早知道他會喜歡別人的……”
“我心好痛呢。”
“現在轉不了正……將來有一天總會轉的,現在去不了雲南,將來總有一天會去的……媽媽說,人生不是暫時的,總有未來和希望……我從不對事情和現狀絕望的……”
“可是……可是……他喜歡別人,我怎麼辦呢……我好像只能絕望了,末末姐……嗚嗚嗚……”
“嗚嗚嗚……”
接下來的時間,蘇也宜一直在哭。那慘狀,用“肝腸寸斷”、“傷心欲絕”來形容都不為過。
易緒沒有說話。偌大的包間裡,各色燈光迷離,肖末末他們之前點的歌還在播放,大概因為點歌人個人愛好的不同,歌曲節奏有快有慢,蘇也宜的哭聲也跟上那些歌曲的節奏,時而快、時而慢。
等她終於哭累了,腦袋卻還被易緒的牢牢錮在他的肩上,哭聲止住後,蘇也宜用沙啞的聲音道了句:“末末姐……你的肩膀,好硬。”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