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讓未婚夫為你戴上戒指。”何旭東握住她冷冷的手,把戒指套進她纖細的手指上。
千尋沒有說不,也沒有說願意,她的心仍只有愧疚,她算是“偷”到了一個婚姻,何旭東是她的戰利品,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對賀司令說她的勝利,只是她這樣做,良心何在啊?她一直把何旭東的善意、他的好都當成墊腳石一般利用,她實在該下地獄去。
“讓我再考慮考慮。”千尋欲脫下那枚戒指。
“不用再考慮了,我不想再等。”何旭東雙手握住她的小手,不讓她卸下戒指。
“可是……”
他用世上最溫柔的話破解她的拒絕。“再‘可是',我的心會碎。”
她乾涸的喉再也說不出話來,盈著淚望著他。
“我們下個月就結婚。”何旭東語出驚人。
千尋微啟著唇,心不斷髮顫,像在霧中迷路的人,再也不分不清方向,無助地想問蒼天,天卻默然無語,沒有答案。
車到家門時仍下著雨,何旭東不管千尋婉拒,堅持下車替她撐傘,捨不得她淋雨。
“送我到這裡就好了。”千尋進了鏤花鐵門內,不要他再送。
“為何不請我進去?我只在和代理商送縫紉機來時進過你家一次,你就從未再邀請我進去過,就連來接你,也只准許在鐵門外……”何旭東提醒她。
千尋被問得發慌,因為裡頭有她的“秘密”啊!她從來沒告訴過他家裡有賀司令這號人物存在,她不想賀司令見到他,也不想他見到賀司令。“太晚了,改天吧!”
“好,但你得撐著傘,我不要你著涼了。”他把雨傘交到她手心,要她握住。
“謝謝,車開慢點,小心路滑。”她不忍去看他關懷的眼神,承受不了他這麼的好,揮了手便走向小徑,她聽著他跑著上車的腳步聲,聽著車門關上的聲音,車子遲遲沒有開走,她知道他看著她,她快步往小徑深處走,讓他再也看不到她,她終於聽到車子開走的聲音,她放慢了腳步,收起傘,讓冰冷的雨點打在她的臉上、身上,她好希望自己清醒,別盲目的去追求一段沒有愛的婚姻,那不但會害了自己,更會傷害何旭東!
她一直站在雨中,像個瘋子般的仰著臉,讓雨不停將她打溼,仍找不到解脫之道,她循著小徑走,失魂落魄地,身子冷得快僵化了。
進了屋,裡頭一片漆黑,看不到半個人影,孤寂像巨浪朝她撲來,讓她更是冷得猛打顫,她沒有開燈,跌跌撞撞地走到酒櫃前,隨手抓了一瓶酒開啟蓋子就喝,強烈的酒精灼過她的咽喉,她難受地拋開酒瓶,渾身淌水的往樓梯口走去。
驀然間,她踢到一隻阻擋在樓梯口的箱子,伸手一觸像是行李箱!突然間樓梯上的水晶吊燈亮了,她詫異地抬眼,見到賀司令從西廂的階梯走了下來。
他出國回來了!那……他的女友呢?
她沒見到他身後有人,只見到他的神情淡漠如水,而她立刻收藏起脆弱,武裝起自己,繞過行李箱要上樓。
“他是誰?”賀司令阻攔了她的去路,他又從樓上見到那男人送她回來了。
“人。”她苦澀地抬眼瞥他。
“少廢話。”他森沉地警告。
“他叫何旭東,是機械製造商。”她說了,他終究是要知道的。
“怎麼認識的?”
“路上。”
“這麼隨便就可以搭上人?”他眼底冷笑,嘴裡斥責。
“你……”她難以置信地瞅著他,他簡直是不可理喻透了!
“他什麼時候娶你?”他明明在意,卻像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下個月。”說出這三個字她已是痛徹心肺。
“你……愛他嗎?”他恨自己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