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一樣無力的癱倒在床上。如果是與大羅金仙,地府閻王為敵,他不會懼怕。可是如今的敵人是自己,是看不見摸不著藏在意識之中分割不掉的情緒,這讓蕭遙無計可施。
大概那不聽話的情緒也發現如果時常這麼搗亂的話對於蕭遙理解楊正很不利,於是鬧騰了一陣之後,就安靜了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蕭遙這才重新翻看起資料來,每看到值得注意的細節,他就用紅色的筆圈起來。尤其是那些人名,他一個個的記在本子上:唐玫,孫鵬,高遠,曠必勝,劉軍,徐飛,謝君輝,胡天,張純曉,這些和案件有關的人,蕭遙要一個一個調查,把這塵封二十年的冤案洗雪過來。
一天以後,在一處老墓地裡,一座荒煙蔓草的墓前,班駁的石碑上擺了一束鮮花。石碑上楊正的模樣早就模糊不清了。不過蕭遙從資料裡看到過他的照片,也讀了他那些雖然歷經久遠卻仍然不乏激情和真知灼見的反對腐敗的文章,因此他的印象刻在腦海裡,栩栩如生。楊正的父母六年前相繼去世,終於沒能迎來新的世紀,楊正的墓碑就此失修。想必這束花是多年來他所得到的唯一安慰吧。蕭遙站在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的墓前,開啟一瓶茅臺,倒在墓碑上,輕聲道:“為了你帶給我的力量,我會幫助你完成你的心願。所有害你的人,將得到報應,所有欠你的人,必須償還。”
酒灑落在墓碑上,濺起水花,如同跌落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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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你醒醒,你醒醒,你怎麼了?”胡天的妻子深夜裡忽然聽到胡天喊叫起來,似乎正做著一個可怕的噩夢,她開啟燈,發現胡天一臉的驚恐,斗大的汗水從腦門上滑落。
聽到妻子的叫喊,胡天猛的從夢裡驚醒,他驚恐的看著四周,低聲道:“我又夢見他了。”
胡天的妻子臉上現出埋怨的神色:“你說你當初為了那點錢非要做這虧心事,這可好,二十年沒睡過安穩覺了,作孽啊。”
胡天擦擦腦門上的汗,衝著虛空拜了一拜,嘴裡喃喃道:“楊正兄弟,那些證詞都是張律師和王秘書叫我做的,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窗外一道胡天看不到的人影,默默的轉身而出,他從口袋裡拿出個本子,劃掉了胡天的名字。這個人為了他所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已經二十年沒有睡過安穩覺了,未來的人生裡,他依然會受到良心的譴責,這些就是他償還楊正的。
監獄的牢房裡,犯人們的呼嚕聲震天的響,徐飛蹲在馬桶旁,那是監獄頭頭給他劃定的“領地”。想想二十年前,自己是天海最大的騰龍公司的財務主管,拿著旁人想象不到的千元高薪,可是如今他卻身陷囫圇。當年拿了張律師和王秘書的錢後,如果肯踏踏實實的做生意,而不是跟許波一樣倒買倒賣,哪裡有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啊。徐飛後悔的想著。他斜靠在馬桶上,聞著那陣陣的尿騷味,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耳邊問:“你當初為什麼要誣陷楊正?”
“還不是王秘書說只要我陷害他,就不追究我在騰龍的時候犯的那些事,還給我一筆錢,這種事不幹白不幹。”徐飛嘀咕道。
那聲音冷笑一聲道:“好一個不幹白不幹。”
徐飛一驚,清醒了過來,睜眼一看四周哪裡有人,他驚恐的叫道:“鬼啊!”
牢房被這他的這一聲喊得炸了鍋,監獄頭頭罵道:“操你媽的半夜喊個屁,給我打!”
眾犯人的頭上,蕭遙把徐飛的名字劃去,他下半輩子將要陪著馬桶入睡,償還陷害楊正所犯的罪。
謝君輝已經死了,據說是癌症,死前十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