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就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
古遠征自知無路可逃,只目含深意地瞧了李南絮一眼,緊接著,兩個羽林軍便扭住了他的胳膊。
李南絮不急不緩走到古遠征身前,問:“古老闆還是不願交代,你依附於哪位朝廷命官?”
古遠征黯然垂著頭,不怒也不嚷,平靜道:“我古某人認栽,但做我們這一行的都懂規矩,既然過了河便不能拆橋,殿下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李南絮並不指望他立刻便能回答,只是淡然笑了下:“本王有的是耐心,既然你現在不說,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齊如海,此人便交給你,他何時開口,算你一功,他若什麼都沒交代便死了,算你之過。”
齊如海聽後頓覺頭大,自己並非李南絮親信之人,他為何要把這樁差事交給自己?而且這古遠征顯然是個硬骨頭,只怕這任務不好完成。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又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只好點頭稱“是”,讓手下把一眾商人押出了長玉樓,妓子們也趁著空隙盡數散去。
烏泱泱的人撤出後,芳華居清靜下來,齊如海朝李南絮一拱手:“殿下,下官來長玉樓並非偶然,一來是為抓水怪,這二來是要抓一賊人,敢問殿下,能否讓下官將那賊人也帶回大牢?”
李南絮“哦”一聲,道:“水怪本王倒是聽說過,這賊人嘛。”李南絮說著,看向身側的灰影:“你盜了何物?”
灰影斂了斂帷帽,怯聲道:“回景王殿下,民女不曾盜竊,民女只是開罪了這位官爺,這位官爺便要拿民女。”
李南絮:“聽到了嗎?她什麼也沒盜。”
齊如海並不退讓,他親眼見這灰影身手了得,他們一路追蹤,四處出口都被堵死,那灰影真真切切逃到了樓上,並且,這灰影的身手和身形分明就是在逃的欽犯程歲樂——若是能擒住她,必能立下大功,興許回京便能升個校尉。
但他也知李南絮與程歲樂頗有些淵源,極有可能為程歲樂遮掩,此事辦起來得鋌而走險。
他聲音沉渾:“盜沒盜,搜一下才知道,殿下為人清正,想必是不會包庇賊人或者其他朝廷重犯的。”
李南絮冷冷瞥了齊如海一眼。
他知齊如海盯上了輕影,今夜若是不讓他死心,恐怕日後輕影在撫州行事還是免不得東躲西藏。
遲疑間,齊如海趁眾人不備,已經一個躍步掀翻了灰影的帷帽。
眾人皆朝這邊望來。
帷帽下藏著的是一個圓臉少女,一雙杏眼在燈色下亮似琥珀,正骨碌碌地瞪著齊如海:“你是不是有病?”
齊如海如隼的眸子露出一片兇光,幾近咆哮道:“怎麼會,怎麼會是這麼一個黃毛丫頭?”
他想不通,他與那程歲樂打過好幾次交道,他不會看錯。
與此同時,輕影也瞧見了灰影的長相——那是常歡啊,她怎麼也來了新章?
輕影很快又反應過來,適才是李南絮點撥的那隨從衣裳之事,隨後常歡就換了自己的那身行頭引來了羽林軍,想必常歡也在李南絮手底下做事,而且一早就埋伏在了長玉樓。
常歡是她親自挑的丫鬟,起初便是看中了她的身形與自己相似,可以偶爾扮做她的模樣混淆視聽,沒想到兜兜轉轉,今日又派上了用場。
“齊都尉還要抓她嗎?”李南絮厲聲問道。
齊如海一時百口莫辯,只好跪地求饒:“是下官看錯了人,下官知錯了,殿下日後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下官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求殿下恕罪。”
李南絮嚴詞厲色:“滾。”
齊如海連滾帶爬衝出了芳華居,整個人都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李南絮見他走遠,心中如釋重負,對一旁的隨從道:“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