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也頓時明白了九一道長的話。九一道長的意思是,叫謝小米記住姥爹的面容,記住姥爹的住址,那都是外在的記憶,沒有什麼作用,關鍵在於謝小米是不是心在姥爹這裡。只要心在這裡,相貌,距離,聲音,年齡等等都無法形成阻礙。
幾天之後,迷失橋的謝家派了人來,叫姥爹去迷失橋一趟。
姥爹大為驚訝,因為以前都是謝小米自己來,從來沒有派遣別人到畫眉村來過。
姥爹問來者:“是誰叫你過來的?”
來者說道:“當然是謝家的人哪!”
姥爹問道:“是謝家父母還是謝小姐?”
“當然是謝家老爺。”來者說道。
姥爹心中一驚,趕緊叫羅步齋一同趕往迷失橋。
到了謝家,謝家老爺急忙將姥爹往謝小米的屋裡拉。姥爹心想,以前生怕我進去,現在卻拉著我進去,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不過看謝家老爺心急如焚的樣子,姥爹感覺事有不妙。
進了謝小米的閨房,一陣惡臭襲來,嗆得姥爹和羅步齋連打幾個噴嚏。
姥爹心中訝異,這種惡臭是人體死亡前才釋放的戾氣。人在活著的時候吃五穀雜糧以及蔬菜肉食,那些東西里除了有人需要的營養之外,也有各種毒素進入人體。人在活著的時候,這些外界進入體內的戾氣被壓制,不得釋放。但是人體真正死亡的那一刻,這些戾氣再也閉守不住,從七竅和毛孔裡洩露出來,發出難聞的氣息。這陣戾氣釋放之後,人體便真正開始腐爛發臭了。
果不其然,姥爹在謝小米的床上看到了她的屍體。
謝家老爺痛苦地指著謝小米,眼淚婆娑地說道:“昨天她從你家回來,就已經不行了。我想讓她再見你一面,可是她不讓,說什麼只要阿賴耶識還在,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不在乎是今生還是來世見面了。我不敢跟她較勁,便沒差人去叫你來。今天早上見她滴水不進,氣息奄奄,我才自作主張叫人去喊你來。我見她前幾天還好好的,以為不至於這麼快就嚥氣,心想你還能見她最後一面,沒想到還是晚了……”說著說著,謝家老爺頭靠著床泣不成聲。
姥爹緩緩說道:“原來您知道她是從我家回來的。”
謝家老爺極力抑制悲痛的情緒,說道:“我何嘗不知?只是不想讓她知道而已。”
姥爹頓時想起以前謝小米說的話來。謝小米說謝家父母對於她刻意暴露寄生身份的舉動視若無睹。這謝家父母或許已經明確知道謝小米的不對勁了,他們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假裝不知,何況是這些小事?
想起這些,姥爹對謝家父母的付出感動不已。
姥爹想起謝小米前段時間說已經無法控制體內的屍氣,急忙叫羅步齋扶著悲傷過度的謝家老爺出去休息。此時謝家老太太已經悲痛得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幸好院裡還有幾個可以辦事的下人。
姥爹急忙叫下人去準備喪事。
本來人死後必須由親近的人將亡者擦洗一番才能入殮的。但是此時的謝小米已經屍氣充盈,稍有不慎則可能傷害他人。姥爹只好私自決定省略這個程式。
在大雲山的時候,九一道長曾經說過,他小時候每次聞到燃燒的檀香就會想起一些前世的片段,所以估摸檀香有幫助記憶前世的功能。
於是,姥爹問謝家下人家裡有沒有檀香。
下人卻說沒有。
姥爹無奈,於是掏出隨身攜帶的毛殼香囊,放在謝小米的枕邊,希望這毛殼香囊可以替代檀香的作用。另外,第一次跟謝小米見面的時候,姥爹就發現這毛殼香囊可以抵消屍氣,此時放在這裡,也可以起到對活人的保護作用。
很快,屋裡瀰漫了一種奇異的香氣……
姥爹湊到謝小米的耳邊,輕聲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