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不甘,總之那口氣讓人聽起來,不那麼舒服。
不過他卻不等我說話,便又接著說道:“其實我還要感謝你,鍾三郎。”
他說著話,卻又轉頭看向了我。
那雙烏黑的眸子,卻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先生,感謝我什麼呢?”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我也許早就一命嗚呼了。”
其實,他和我的對話,早已經讓我不知所以然了。
我甚至已經糊塗到了極點,我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於是我只好耐著性子說道:“先生,您可以把話說得再明白些嗎?這一切,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怎麼可能在50年前就認識您?”
說心裡話,我現在仍然覺得,就算他認識我的父親鍾義,但是他仍然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因為我根本就不懂他剛才對我說的每一句話。
1963年,羅布泊,部隊,我。
這些元素,怎麼可能就被他拼湊到了一起?而且說得還像是真事一樣。
不過,他,這位白髮蒼蒼的,卻擁有一張年輕人的臉龐的老人,又說話了。
“50多年前,我是把你請到我的秘密住所裡的,當時我們竟然一見如故,在一起暢談了三天三夜,我們懷古論今,評文人雅士,論戎馬人生,你說教了我,給了我很多啟示,讓我也看清了自己的一切……”
他說著話,看著我,一雙眸子裡,卻彷彿帶著一種由衷的感謝之意。
這不禁讓我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起來,不過我卻也只能坐在那裡,聽他接著說下去。
“那三天的談話結束後,我已大徹大悟,對這宇宙之事,終於看清了所有,所以我立刻做出了一個決定,然後你答應了我,這樣我才認識了你的父親鍾義。”
他話說到這裡,我已忍不住問道:“先生,您做了什麼決定?我又答應了您什麼?”
雖然我心裡覺得他的話還有些可笑,但是我現在卻想繼續讓他把話講清楚。
面對我的問題,他輕嘆一聲,說到:“我的決定就是那張契約,而你答應了我,讓我和你的父親達成交易。”
“契約?交易?”
我看著他那張蒼白的臉,卻依然無法理解他在說些什麼。
也許他已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便又接著說了下去。
“我記得那是在一天夜裡,窗外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突然他就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裡,他冷冷的站在那裡,站在一個牆角里,如果他不動的話,我可能永遠也不會注意到那裡還有一個人。”
老人說著話,眼睛看向遠方,茫然,卻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夜裡。
他在回憶,回憶著我的父親,鍾義。
他又接著說道:“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時,我便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他對我沒有說幾句話,只是輕描淡寫的告訴我,如果我願意的話,將永遠都不會死去,我將得到永生,但是,我需要付出的,卻是我的靈魂和承若,我將永遠為他服務,直到契約到期的那一天。”
我聽著他的述說,卻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的話。
因為他說話的神情,卻好像那些事情真的發生過。
不過他卻根本沒有察覺到我的態度,而是一直在繼續述說著。
“那天夜裡,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只因為我早已下定了決心,我要永遠活著,我不想同那些千古英雄一世,卻最終被人漸漸忘記的人一樣,我不需要千古流芳,我只需要永遠清醒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說到這裡,卻好像突然有些激動,竟然慢慢的從搖椅上坐了起來。
“可是誰又知道,從那天開始,我的確再也不會變老了,但是我卻失去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