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趙虎大馬金刀地坐在廂房內,陸長生站在一邊,一臉侷促的樣子,讓原本想要打感情牌的張村愣了好一會。
他在南門那邊做了兩個月的箭術師傅,當然知道一些此間內幕,所以,才目標明確地找上陸長生,畢竟,怎麼都算是有一些授藝情誼在,陸長生開給他的報酬怎麼都不會低了才是。
沒想到,看這樣子,卻讓他有了不妙之感。
“老爺子,此時不同以往,這邊我基本上已經脫身出去,給趙叔打理,所以,對這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麼!”陸長生哪能不明白張村的意思。
如果說之前,他還不一定會想到南門那邊教授箭術的人是誰,但現在,要是還猜不出來,那可就太侮辱他的智商了。
而趙虎有些惱怒張村的欺騙,再加上張村腿腳不便,又可能會惹來南門那邊的麻煩,索性只給開了一個月30銅子的報酬,若是做得好,會有額外獎金。
此事,便也算是定了下來。
兩天後,陸長生便是將一些生活用品什麼的,都搬到了行腳客棧那邊。
“不是我說,院子和行腳客棧也就幾步路,何必多此一舉?”
搬家的時候,幾個小孩們心情有些低落。
雖說彼此隔得不遠,但意義卻是不同。
趙虎開口勸阻道。
他認為,陸長生完全可以白天到客棧學習,晚上回院子那邊住,反正,到了晚上,練箭術的學員也都離開了,不會吵鬧什麼的。
但陸長生卻是有自己的見解。
“若要成事,便不要給自己留有退路!不然,如那馬尋才等人,苦心耕耘十幾二十載,尚且難成,我獨學兩載,又何以比得過他們?唯有全力以赴罷了!”
陸長生肅然道。
“若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我便不過來這邊了,等兩年後,趙叔再看我摘下那童生之名!”
趙虎心中一震,不再多言。
陸長生提著生活用具,看著王黑猴幾人,“你們幾個跟著我從趙家村出來,也有了一段時日,我沒有時常在旁邊,可不要大意!府城之水極深,再加上如今大旱,未來必然不太平,莫要粗心大意,惹上禍事!”
“我們知道!”
陸長生點了點頭,又朝著李南瓜說道:“就是要多麻煩你了,南瓜!”
“不礙事的!”李南瓜並沒有多少傷感的思緒,反而內心有些竊喜,因為陸長生閉關研讀,肯定是少出來走動,但人總要吃東西,因此,平日裡,就要麻煩她送去一日三餐。
對於李南瓜來說,反而是一種另類的獨處,這兩天,每每想到往後的日子,她便是雙頰泛紅,神遊物外。
有一次,剛好被那大嘴巴子王黑猴看到,還差點鬧出了笑話。
說完之後,陸長生轉身進了行腳客棧。
行腳客棧最多的長期租戶不是他人,正是那一個個苦心研讀的讀書人。
因此,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穿著長裳的租戶。
“又是一個被功名迷了眼的愣子!”
一群人從客棧內的廊道中走過,為首幾個一身綢緞,白衣飄飄,腰間掛著一隻精緻草飾,手裡抓著一把搖風。
眉宇間,多了一絲嘲弄之意。
陸長生也未動怒,若是僅僅一句話,便要喊打喊殺,那此生便有多累人?
對方那嘲弄也並非全是針對自己,更多的是針對這裡的窮苦讀書人。
“那些人是誰?”
他朝著引路的小廝問道。
如今在這西門行腳區域,陸長生也已經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那小廝雖然不懼,卻也不願得罪,如實回答道:“小師傅不用放在心上,那些都是其他鄉鎮過來的富戶子弟!明年就是秋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