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無數次在海戰中要求他不要亂跑否則不會來救,可是當他就是亂跑就是要把自己搞得悽慘無比時,男人還是踩著七色祥雲從天而降,一邊罵一邊將他脫離險境,然後假裝自己只是恰好路過順手那麼一救;感謝他在所有怒風號的船員面前裝模作樣的抽鞭子實際放水,一邊嫌棄一邊將船上最好的膏藥不要錢似的替他糊滿了全身;感謝他明明不是個做好爸爸的料,卻在自己假裝癱瘓之後,每天扔下一大堆的事兒不做監督他在地毯上裝死人爬來爬去。
……
從此如果再也沒有人嫌棄他煩。
從此如果再也聽不到那聲鏗鏘有力的“垃圾”。
從此如果再也沒有人要求他滾蛋。
從此如果再也沒人能給予安全感。
從此如果……
他們相遇於一場意外。
結束於一場意外之外。
……
陽光的餘暉緩緩地在海岸線的那邊沉寂,當最後一絲光芒被海水所吞噬,夜幕終於降臨。手邊是已經成功升起來的火苗,火苗跳動著,雖然不如在四面封閉的船艙裡那麼暖和,卻至少給最外層的面板帶來了一丁點的溫暖。
麥加爾忽然覺得,光這一點溫暖就足夠讓人存活下去。
“喂?”
“幹嘛?——整個生火過程都在偷懶的人有什麼資格用這麼囂張的語氣叫我哦?蹭我生的火好歹要知道感恩吧混蛋!”
“我這不失戀著嗎?”
“毛,我又不是你閨女,凱撒也不是我爹,你倆失戀關我屁事!”
“那個活潑可愛體貼溫柔的枝枝呢?!”
“在你像甩餅一樣從怒風號船舷邊飛撲拍到水面上的時候就死掉了。”
“……我倆還沒完,對吧?”
“對,我跟你沒完。”
“誰說老子跟你了——再說了,咱倆現在是想完都沒辦法完的節奏吧?”麥加爾挑起一邊眼角,“這小島就那麼大,咱倆各佔個對角你偷偷放個屁我都能聞到。”
“我、我才不偷偷放屁呢!”枝枝炸毛。
“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凱撒還能有個幸福番外篇啊?”
“對啊。”
“我要怎麼樣才能把這幸福番外篇寫出來呢?”
“追啊。”
“我他媽追去哪啊?”
“他去哪你就追去哪唄。”
“然後呢?”
“然後?然後只要那時候你還活著,他還活著,這不就幸福番外篇了唄。”
追?
怎麼追?
兩腿一邁雙手滑開蛙泳前進的姿勢努力趕上早就跑得影兒都沒有了的怒風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