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遇很高興,跟著就往裡走。小靈子卻不露聲色,只默默跟著。
來到大廳,只見一五十來歲的長者巍然正座,七八個弟子分立兩旁。那長者高大的身軀,黑裡透紅的面龐,連鬢的濃密短鬚,炯炯幽深的兩眼,都透出十足的威風氣概。顯然這就是邵家門的當家人,號稱“威震三關”的邵青堂。挨著他旁邊坐著一個女的,也算是面目清秀,只是臉色不好,看上去好像在生氣。小靈子已經猜到,她應該就是邵青堂的女兒邵九佳。
邵青堂見二人進來,站起身,微笑著說道:“二位快請。我祁恩公託你們前來送信,偏巧我卻不在,只怕弟子們不懂事,怠慢了二位。”
吳秋遇忙說:“沒有沒有。”小靈子知道他不善言辭,便搶著說道:“怠慢呢倒是沒有。只是我們來時騎的馬不見了,不知是哪個牽了去。”
邵九佳哼了一聲,臉色更加難看。她剛剛被邵青堂當眾說了幾句,正在為這個生氣。
邵青堂抱歉道:“這都是誤會。只怪小女不懂事。姑娘千萬莫怪。”
小靈子說:“有人認賬就好。那就當是誤會嘍。”
江寒在一旁看著,似乎也是心情不悅。崔柏倒還好,見小靈子不再糾纏白馬的事,臉上倒放鬆了。
邵青堂道:“姑娘真是快人快語。還沒請教二位……”
小靈子說:“我叫小靈子,這是我秋遇哥哥。”
邵青堂笑道:“小靈子姑娘機靈可愛,果然是人如其名,很好。”
小靈子笑嘻嘻地說:“好說了,多謝。”
邵九佳直瞪著她,怨氣十足。江寒也看她不順,卻不知為的什麼。只有崔柏還覺得小靈子乖巧可愛,臉上始終笑眯眯的。
吳秋遇見小靈子和邵青堂說得熱鬧,自己也搭不上話,便伸手從懷裡把祁翁的信掏了出來,用胳膊碰了碰小靈子。邵青堂看見了,順勢問道:“哦,只顧陪小靈子姑娘說話,倒把正事忘了。恩公託你們帶的信呢?”
“在這兒。”吳秋遇見他問起,忙把手裡的信遞了過去。
邵青堂接過信,坐回椅子上,小心地拆了封,一行一行仔細看著,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等他把信看完了,一下子站起來,氣憤地說道:“真是豈有此理!”除了崔柏、江寒、邵九佳以外,眾弟子見師父如此,都不禁一愣,直望著師父,不知發生了何事。
吳秋遇見他如此義憤,知道他是個熱心的人,正要開口求他去幫幫祁翁,卻被小靈子悄悄攔住。
邵青堂走到吳秋遇面前,問道:“恩公把如此重要的事情託付二位,看來對二位是極為信任的。那咱們就都是一家人。聊了這麼久,還不知二位的身份,老夫真是失禮。”他這是問二人的來路。
吳秋遇不知該如何表明自己的身份,因此只說了“我們……”兩個字,就停了,看著小靈子。
小靈子說:“我們是過路的,這件事跟我們本不相干。只是恰巧遇見了,就替他跑個腿。誰叫我和秋遇哥哥都是熱心腸呢。”
邵青堂顯然不會相信,只道她是託辭敷衍,又不好當著眾弟子的面繼續追問,便笑著說道:“熱心腸好。那我再替恩公謝謝你們。”然後又高聲吩咐:“傳話下去,今晚設宴,好好招待兩位貴客!”
吳秋遇趕緊擺手。小靈子說:“多謝邵老爺好意。招待就不必了。信已送到,我們總算沒有辜負祁老爺子的託付。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告辭了。”
邵青堂忙說道:“那怎麼可以?你們為了我恩公的事勞累奔波,老夫豈能不有所表示?再者說了,很多情況我還不瞭解,還得請你們指教呢,不然,怎麼去幫我恩公?”
說起討論幫助祁翁的事,吳秋遇覺得似乎應該留下,但還得看小靈子樂意不樂意。
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