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天津的勤王府富可敵國,天下人皆知。
“那可以再多給我娘一些錢嗎?”她一臉認真的問。
“小小!”朱小小的娘詫異的瞪大了眼,一把將她拉到身邊,小小聲的訓誡,“娘不是敦過你,做人不可以貪心?”
“我知道,”她先跟娘點點頭後,又一本正經的看向勤敬,“我不在家幫忙,娘肩上的擔子會愈來愈重,我爹又是個廢人——”
“好啊,你這臭丫頭!”原本還對女兒懂得多敲些竹槓而開心,沒想到話鋒一轉,竟批評起他來,朱小小的爹火大的衝過來就要揮拳揍她,但人還沒打到,就被動敬大手一捉,點了穴後又扔回床上去,發不出聲音也動彈不得,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勤敬冷睨他一眼,這才看向兩名友人,兩人明白的從袖口掏出些銀票給朱小小的娘。
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顯得有些無措。
“放心,小小的娘,這只是暫時借給你女婿的,回客棧後,他就要還錢了。”黃子健看得出來她拿得並不安心。
“那現在可以辦喜事了。”季治平笑著看向好友,兩人迅速交換一個奸計得逞的笑意。
一向靈光敏銳的勤敬卻錯失了這個奸笑,但怪不了他,實在是這一連串意外來得快又急,他來不及消化,頭昏腦脹了。
朱小小的娘微笑也哽咽,她不捨的看著女兒,再看看俊朗儒雅的貝勒爺,老天爺還是長眼的啊……
在杜婆婆的強力放送下,朱小小要嫁貝勒爺的訊息在整個市場沸騰了起來,大家爭相走告,老老小小全動員幫忙下,沒半天光景,新娘已頭戴鳳冠,一身大紅嫁衣,紅頭巾也蓋好了,拘謹的坐在殘破的屋子裡,讓被兩位好友半推半就拉來迎娶的勤敬給迎上了轎子,直接扛到季治平所住的大宅去。因為他家剛好沒大人在,他這名少爺便作主把家裡的客房當新房,派下人將裡裡外外佈置得喜氣洋洋。
而黃子健則充當禮官,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像是擔心有人後悔似的,他喊得極快,而朱小小的爹孃也怕有人後悔,頭點得一樣快又急,甚至擔心貝勒爺會看他們這對寒酸的父母愈看愈討厭,所以匆匆打包近半桌的菜後,就先回他們的破屋去慢慢享用了。
勤敬也有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好像是在一陣兵荒馬亂中完成了他的終身人事。
最可笑的是,竟然還有不少男人流下男兒淚,說是捨不得朱小小,真是莫名其妙,他還想讓出去呢!
不過,他跟朱小小早早就被送進洞房,在眾人的笑鬧聲中喝了交杯酒,而外頭一場熱鬧非凡的筵席也已開桌,他被好友硬拉出去連灌了好幾杯酒,就連那些熱情樸實的老百姓,個個也是豪爽的對著他直敬酒,讓他不得不抓準時機溜到後院去稍喘口氣,免得喝掛了。
吐了口長氣,他抬頭看著月兒。
老天爺,朱小小真是他命定的伴侶嗎?
一想到她那些三教九流的粗俗親友,他的額際就微微抽痛起來。他會不會太過羨慕御沙跟夏芸兒的愛情,所以一頭栽入命中註定的迷思裡,而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
“別喝了,杜婆婆,你醉了!”
寂靜的後院裡,突地傳來另一個焦急的聲音。
“喝,當然要喝,不過我沒有醉,只是太高興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一開始黃少爺跟季少爺來找我……嗝!”杜婆婆打了個酒嗝。
她的話引起勤敬的注意,他往後退一步,將自己隱身在月光下,就看到一名小姑娘扶著腳步不穩的杜婆婆,口中直嚷著“你醉了”。
“沒、沒有,我說他們兩個少爺來找我,因為我跟小小很熟嘛,他們要我幫忙,要我一大早啊,帶著小小到……”
勤敬愈聽愈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