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了?”
眼見文衛打起了精神,此時就算外甥想放上一把火燒了這王府,趙陽也千肯萬肯的,他當然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自是都歸衛兒了。”
王府總管目瞪眼呆,如喪考妣地走了出去,喃喃道:“怎麼辦,怎麼辦……”
行到半路,他猛地一拍腦門,哎呀,自己怎地糊塗了,小主人不過一五歲幼兒,說不定字都不識得幾個,說算拿了名冊食單,只要陪那小祖宗玩過一次,大概就會失去興趣了罷。
王府總管小心翼翼地把名冊食單放到了文衛的面前,文衛伸出小手艱難地捧起一本放到膝蓋之上,快速翻閱著,總管見他如此,立刻放了心,翻的這麼快,就算是最能幹的賬房也看不出來甚麼。
文衛翻完名冊,轉而又去翻那食單,亦是迅捷無比,待他翻完,抬起頭來望向了大總管,那一張小臉緊繃,帶著幾分威嚴,總管一凜,恍恍若間竟似看到了楚皇!
文衛稚氣十足地開了口,一句一句卻如錐刺股,“粗使丫鬟二百二十人,廚房上的餐單所供食物卻只能令一百八十人果腹,歌舞班子三支,其中大家二人,為何所食與普通歌舞伶人一般無二?王爺日常所用上等良參一日竟有二兩之多,難道想把王爺陽補至死麼?”
王府大總管驚駭莫名,這,這都是甚麼?虛報人數,剋扣分量,貪汙藥材,這小祖宗只看了看兩本冊子就都看出來了?!他撲通跪下了:“小的有罪,小的知錯……”
他哭的涕淚直流,跪行到趙陽腳下,哭訴道:“小的兩代為奴,還請主子看在小的爹份上,饒了小的一回罷。”
趙陽見他哭得悽慘,想起他爹年過六十卻一直鞠躬盡瘁,又是母親為自己選的主管,心裡起了幾分憐憫,正待開口,文衛把手裡的冊子向地上一丟,斥道:“如此刁奴欺上瞞下,說不得在外面還惹上多少是非,都賴在了舅舅頭上,怎能留他,送官法辦才是道理。”
趙陽一向溫和,聞言十分不忍,連使眼色給總管:“你收拾下細軟帶著一家老小離開王府罷。”
那總管聞言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文衛不滿地看了眼舅舅,惱道:“怎能就這樣放過惡人?”
趙陽溫柔地看著他,似乎看到了弟弟小時候的樣子,不不,弟弟雖然聰明但是冷淡,文衛卻是近乎冷酷了。
趙陽憐愛地摸了摸文衛的小腦袋有些明白為何文竹會把外甥送到他這裡了,他輕聲道:“不要對曾經為你鞠躬盡瘁的人趕盡殺絕,那會讓還在為你效力的人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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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父子
陽王府的困窘很快傳遍了朝野上下,偌大的王府只剩下一個廚子,一個粗使的丫頭,還有一個跑腿的小廝和一個守門的老頭兒,晉陽王本人每日裡吃糠咽菜,又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困頓異常。
又說晉陽王原來有個私生子,被人擄走,為了拿回這個孩子,他傾家蕩產,才付出了贖金。
楚皇趙洛初初聞到,只當是個笑話,皇兄自幼錦衣玉食,為人隨和卻不可能苛待自己。謠言卻越傳越烈,連那公孫老兒都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最後長嘆一聲:“皇上還是去看看晉陽王罷。”
趙洛不禁起了疑心,難道皇兄果真困頓至此?
這一日,下了早朝,他換上便服,命人駕了輛沒有標記的車來,輕車簡騎直奔晉陽王府。
馬車行到了晉陽王府,趙洛甫一下車,一雙眉毛就皺到了一起,王府門口昔日的兵將竟然蹤影全無,他邁步上前,毫無阻擋地進了王府,向王府之中行了幾步,回頭看去,見牆根處坐了個老兒正閉目曬著太陽,想起謠言,趙洛冷哼一聲,拂袖向前。
一路之上,園林荒蕪,野草雜生,顯是無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