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要是到了方明前世,肯定會跟一句話有著共鳴。那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世道啊!既然逼著我反,那就反它孃的吧!
朱十六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這裡,心裡大快,不平之氣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覺輕鬆不少!
這造反的念頭,就紮下根來了。
不就是造反麼?鄰府吳起大將軍,最近還聽說有個宋玉節度使,不都是造反麼?還不照樣活的有滋有味。我也可以!
這一把烈火,雄雄燃燒,映得朱十六眼中似乎放出幽幽的光芒……
方明待在一邊,靜靜看著這一切發生。在他眼裡,從剛才開始,這裡的大勢氣運,突然濃烈了好幾倍,洶湧澎湃。
他若是出手阻止,必會引得大勢攻擊。
這又何必呢,氣運如潮,有高峰就有低谷。現在氣勢正盛,宜暫避鋒芒。
不過,也快了,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這大勢,也有著消耗啊,不知等到朱十六打下半個文昌後,還能剩多少呢?方明冷笑。
朱十六心思已定,這時倒從容不迫,先試探下二人呼吸,發現張金確是死了,鄭小六還有口氣,冷笑一下,用鄭小六身上的麻繩,將他綁了,和張金一起,藏到偏房。
隨後草草清理地面,洗去血跡。就出得門來,小心往周圍一看,不由感嘆老天保佑,周圍人家,今天都無人在,沒發現異常。
定定神,去重新買了酒肉,整治宴席,又將平時關係好的,聽使喚的兄弟都叫來,一起吃喝。
他素有威望,這一叫,足足來了二十幾個,坐了滿滿一席。
大家先行了禮,分賓主坐下,這時一人站起,問著:“大哥!今日為啥召集眾兄弟吃喝?可是有啥喜事?”
“也沒啥,就是許久不見各位兄弟,有些想念,來,喝!”朱十六坐在主位,舉碗相敬。
眾人一抬脖子,一飲而盡。
朱十六這時恢復如常,招呼眾人,一個都沒落下,有時淡淡幾句,就聽得兄弟眉開眼笑,生出知己之感。朱十六小時就有這本事,不論做什麼,都得心應手,漸漸成眾人核心。
待得酒過三巡,氣氛濃烈之際。朱十六突然放下酒碗,嘆了口氣。
一兄弟見機,問著:“大哥為何感嘆?”
朱十六說著:“眼看這亂世來了,不知還有多少時候歡愉,不由生出感慨,倒讓兄弟見笑了!”
這一說,眾人紛紛開口:
“是啊!別看安昌縣城安穩,其實在城外,就有流民,聽說,已經有餓死的,還有被鬼啃食,成為乾屍的,慘不忍睹啊!”
“不止呢!臨江、新安,都有人造反了。搞不好哪天就殺過來!”
“咱府的賀家,聽說也在活動,要得知府之位,嘿嘿……這心,路人都知道要幹啥了!”
“一到亂世,咱小民的日子最難過啊!”
“可不是麼……”
這說著說著,就有怨氣生成,這是小民逢著亂世,又看官府世家,照樣錦衣玉食,**美妾環繞,換誰都有些不滿,這藉著酒意,都發作出來了。
朱十六心裡暗喜,面上不動,關鍵時說上幾句,將怨氣往官府朝廷上引。
待到氣氛夠了,朱十六忽然伏案大哭。
眾人皆驚,問著:“大哥,為何如此?”
朱十六哽咽,斷續將今天之事說了,連殺人之事也沒隱瞞,最後哭著說道:“為兄此一去,怕是見不到眾位兄弟了,所以辦了宴席,最後與兄弟們暢飲!”
“啪!”的一聲,一兄弟拍案而起,說著:“此事全是那張金狗賊所迫,可恨!可恨!”
眾兄弟也是破口大罵,有人說著:“大哥,事不宜遲,趁城門未下,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