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親帶著苟參走時的確是將房產田地都留下了的,再說那些東西帶也帶不走,還不如承認了,顯得自己光明正大。
見到苟盛認可,苟參繼續說:“後來母親年邁,一身的病,弟弟又年幼,需要讀書,ri子雖然清貧,但是也沒去找過哥哥們賙濟,這個,可對?”
苟盛和苟不離又點了點頭,心說你說的也是,這幾年咱們都沒有來往了,不是看著李親死了,又知道你愚鈍木訥的,可以從你這佔到便宜,不然誰來理你。
苟參又說:“母親去世了,弟弟在縣衙身為差役,薪俸低微,按說老人喪葬之事,從前幾位哥哥不知道,如今清楚了,也都應當承擔一二的……”
苟盛插話說:“這個倒是可以商量,不過……”
苟參不停他說,繼續道:“可弟弟還是一力擔待,這件事不勞煩幾位cāo心了。”
苟盛既然這樣說,苟盛就閉了嘴。
苟參說:“有一件事我本不想提的,如今哥哥們周全兄弟情誼,親自登門,我就厚顏了,反正我是小弟,哥哥們成家立業,也在河西略有名望,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苟盛覺得有些不對勁,給人戴高帽子的事情他也幹過,對人吹捧都是有目的的,聽到苟參這樣客氣,他就jing惕的看這個面容清秀的小弟。
苟參這時面帶悽容:“母親臨走時,將弟弟喚於榻前,說她當年從河西縣走的時候,忍不下心,到底和哥哥們多年一起生活,有了感情,雖不是親生兒子,但是勝過親生,就特意將從前在別家攢的體己錢留在上屋房中,讓哥哥們分用的。”
“如今哥哥們成家立業了,弟弟卻還沒成婚,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在衙門裡雖然有差事,可是收入卻微薄,不夠餬口。”
“這些本來弟弟難以啟齒,只不過看到兄長們這樣通情達理,顧全兄弟情分,小弟我也就厚顏啟齒了。”
“哥哥們要是方便,就將母親當時留下的那十貫錢還給弟弟,也算是幫助弟弟一回,感激不盡!”
“四弟在這裡多謝幾位兄長了。”
苟參一說完,苟盛就呆住了,苟不離面紅耳赤的瞪眼說:“你,你你你胡說八道!”
“李氏走到時候,怎麼就留下了十貫錢!她從哪裡弄得錢,錢又放在何處,誰看到了,誰拿了!”
“大早起的你就來訛人!苟參,你胡亂說話當心閃了舌頭!”
苟參訝然的說:“這是母親親口囑咐,哪裡有假?那些錢是她從前的體己錢,和苟家卻是沒有關係的。”
“母親說,當時就將錢放在上房裡,心裡怕見到哥哥們告別,大家悽苦,就悄然的離開了,所以才沒有叫諸位哥哥。”
“至於錢的去向,誰後來到了上房,或者誰住在上房,他必然是看到了的,一問便知,家裡也沒幾個人,也是能說的清楚的。”
苟不離一聽,滿臉揶揄的看著苟盛說:“老二,竟然有這樣的事?李親當年走了,你和大哥先到了上房,哼哼!”
苟盛一聽,這個苟參純粹的胡攪蠻纏,真會倒打一耙,說:“老三你別打岔,什麼哼哼?我和大哥當年到了上房,屋裡什麼都沒有,我哪裡見到什麼十貫錢了?”
苟參疑惑的說:“屋裡什麼都沒有?不會吧,難道連傢俬什麼的,母親都帶走了麼?”
苟盛皺眉說:“我不是說屋裡什麼都沒有……”
“那二哥說的是的確是放著十貫錢了!”苟參緊接著苟盛的話。
苟盛解釋說:“我也不是說屋裡什麼都有……”
苟參說:“那你還是說屋裡什麼都沒有!”
苟盛急了:“我也不是說屋裡什麼都有!”
苟參嘆氣:“那到底是什麼都有還是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