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參正色說:“國事為優,他日平亂,烏孫事畢,苟某當與都護一醉方休。”
鄭吉笑著將苟參送到都護府門外,看著他離去了,急忙點兵。
苟參在的時候鄭吉安穩如同泰山,苟參一走,鄭吉哪裡敢消停,泥靡被刺殺,必然會報復,解憂公主死了就死了,可是魏和意那個傢伙卻是大漢的使節,他要是出了事,大漢國的顏面何在?
那自己這個西域都護可就是失職了。
苟參從西域都護府出來,朝著敦煌的方向跑了一會,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繞著路又拐回,向著赤谷城的方向奔去。
鄭吉果然兵貴神速,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率領了一萬五千軍士就到了赤谷城外。
天幸!包圍了赤谷城的細沈瘦只是對赤谷城圍而不打,這會幾千人正在夕陽裡對著赤谷城放聲大罵,要求解憂公主和元貴靡自縛而出,同時交出刺殺泥靡的殺手。
細沈瘦的兵士放浪形骸,還有人撩起褲襠對著赤谷城城上的守衛撒尿。
鄭吉心裡鬆了一口氣,心說這個細沈瘦也是個人才,還知道運用權謀。
不過,要是細沈瘦真的將解憂公主給殺了,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解憂公主已經是烏孫的王妃,殺了也是烏孫內部的事情。
只要細沈瘦不動魏和意這個大漢國在烏孫的代表,鄭吉自己還真是不知道該趁勢將細沈瘦給颳了,還是放了。
人老了。想的東西就多了,想多了,就會干擾行為,行為遲緩。事情就有新的變化。
鄭吉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衝動就借兵將車師國滅國的熱血青年了。
鄭吉安營紮寨。叫人將細沈瘦和解憂公主以及魏和意叫到了自己的營地。
細沈瘦不敢不來,雖然他帶著怒意。可是鄭吉人多,頂自己的兵力兩倍多,不來不行,再說來了也無所畏懼。他其實就是在等西域都護,不然早就打赤谷城了,幹嘛等一兩天時間。
解憂公主盼星星盼月亮的,接到鄭吉的召喚,急匆匆的就來了。
而魏和意這會心裡忽然的有些膽怯,當時面對解憂公主那楚楚可憐的臉時,迷失在她雖然容顏老逝但風華依舊的神彩中。雄心萬丈的就和解憂公主站在了一條船上,還想著解決了泥靡這個狂王后,大漢國能嘉獎自己的。
有些事情當時真是想的太輕鬆了。
到了狂王逃跑,細沈瘦可能攻打赤谷城。事態嚴重了,魏和意才恍然覺得,自己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掉腦袋。
沒吃上羊頭惹了一身騷,沒有了項上人頭,什麼富貴榮華,金錢女人,都是鏡花水月。
於是那個從來不被魏和意看好的小校尉自告奮勇的去烏壘請救兵,一時間魏和意覺得,苟參實在是這世上最可愛的人。
這兩日內,魏和意在赤谷城裡真是知道了什麼叫心急如焚,什麼叫度日如年。
鄭吉是將細沈瘦和解憂公主以及魏和意三個分開詢問的。
細沈瘦怒氣衝衝的到了鄭吉軍營,嚴詞說了自己的父王胸膛血淋淋回到屬地的事實,並且說此仇不報,焉為人子?
鄭吉慰問了幾句,知道狂王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就讓細沈瘦稍安勿躁。
細沈瘦說完到一旁休息,鄭吉就請進了解憂公主。
解憂公主一見鄭吉就開始痛哭,表情儼然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言辭之中說自己幾十年前到了烏孫之後,如何辛苦,如何任勞任怨。
鄭吉耐心的聽完了解憂公主的哭訴,問她刺殺狂王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護,狂王被刺,真的和解憂無關啊!”
“什麼?”鄭吉聽了皺眉:“怎麼和你無關?這話是護羌校尉親口所說,難道有假?”
劉解憂嘆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