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珂猛然間就不見了苟參的身影,等待著正心焦,就看到苟參從另一邊山崖上爬了過來。
這一會沒見,苟參卻換了一身衣服,原來入水溼漉漉的那身卻被綁著提在手裡,他看見張珂就笑:“沒想到爬了山出了汗,正巧的就能洗個澡,嗯,舒服。”
“哎,對了,你要不要也洗洗,那是溫泉。”
苟參一說,張珂就漲紅了臉,苟參一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擺手說:“不是讓你沐浴了,是淨面。”
張珂的臉更加紅潤了,她扭捏了一下,輕聲說:“還是不要了……”
苟參也不再囉嗦,看看四周,辨別了方向,說:“走,我們順著這邊往回走,應該很快的就碰到來搜救我們的人。”
張珂一聽,就說:“但憑縣令吩咐。”
苟參見她這會又叫自己縣令,也不以為意,帶著路就往回走。
只是這一路因為昨夜地震,山石橫行,加上有了張珂,就走的很慢,此時剛剛過了冬季,山林中也沒有野果可以飽腹,苟參也沒有獵食動物的心思,就飢腸轆轆的一路奔波。
不過這個張珂同自己一樣,昨天到現在都是沒吃東西了,她也沒有怨言,算得上是個有韌性的女子了。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快到了昨日出事的地點,苟參讓張珂等著,自己就往韋焉昨天給自己指點的地方瞧了一下,果然就發現山溝裡扔著一具屍體,還是少了半拉身子的,不過倒是有著三張長弓和幾斛箭羽。
韋焉沒有騙自己的必要,苟參覺得其他兩具屍體可能是被山林中的野獸給吞食了,而這具屍體也不齊全,估計昨夜要不是地震月食,動物們恐慌的原因,此時這一具屍體自己恐怕都看不到了。
苟參瞧瞧四下,覺得很安全,就叫張珂稍等,他就跳下山崖,來到了這屍身跟前。
這屍體四周都是血跡,苟參將這人的身體翻轉,結果就看到了一張只剩下了半截子的臉,脖子部分只連帶著稍許的皮,其餘部分十分猙獰模糊,已經被野獸吃了,不過看這人的髮型和眉骨結構,絕對是匈奴人無疑了。
苟參用木棍將這人血肉模糊的衣服挑開,什麼也沒發現,就到一邊將一張還完好的弓撿了起來,再將整整兩斛箭背在身上,想了想,將這個匈奴人的半截頭顱戳掉,用自己的溼衣服將頭包了繫好,找了木頭棍子挑在一頭,就準備去和張珂匯合。
走了幾步,苟參又停住了,拉開弓,上了箭,瞄準了一個方位就開弓將箭射了出去。
苟參將這弓倒是拉了個滿,箭羽射出去的速度也是疾如流星,只是方向卻很是偏離目標,本來射的是一棵松樹,可是箭頭插入的卻是偏離了松樹很遠的一棵桑木。
苟參自嘲的一笑,雖然沒中,畢竟射的比原來選定的地方遠得多,也算是有些成就。
到了上面和張珂匯合,張珂也不知道苟參剛才做什麼了,自然也不清楚他的衣服裡包著半拉匈奴人的頭,正要說話,就聽到遠處有人喊:“在這裡了!”
兩人看去,果然是張珂的家人,那個闞離早早的就跑了過來,見到了張珂和苟參安然無恙,才鬆了一口氣。
眾人下山,張珂的父親張猛就迎了過來,原來昨天張珂的母親送受傷的張坎先行一步回長安救治去了。
這一夜經歷的事情太多,眾人見面,自然又是一番唏噓,張猛早就準備好了吃食,苟參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大略的說了事情的經過。
張猛不知道韋焉是誰,可是一聽焦延壽,立即面目肅然,心說京方已經是神乎其神的人了,他的師傅,那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名揚天下的人物,女兒昨夜竟然能遇到他,那真是大幸,就算是遇上再多的敵手,對於焦延壽而言,也不在話下。
既然女兒已經安然尋回,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