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就要拒絕,齊振聲搶斷他的話頭,“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不出現在你面前,外面的瑣事我會處理妥當,你無須分心。”
不待章家寶回話,齊振聲就轉身離開,沒忘了將六神無主的章俏兒一併帶走。
他這般做派倒像是在讓著小舅子,更是表明他在這事上無愧於心。
章家寶到底是太嫩了,讓齊振聲佔去先機。
握緊拳頭復又鬆開,再握緊,幾次反覆,章家寶才冷靜下來,示意拿著孝衣孝帽的僕人過來給自己換上。
陸續有人前來憑弔,他獨自一人做為家屬一方拜謝,面有哀色,卻沒亂了分寸,沉穩的不像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憑著這點,便讓人刮目相看。
齊振聲和章俏兒真就沒有再出現在靈堂前,就如他所言,一裡一外,將外面的事處理得極為妥當。
雖然他心裡還是記掛著含秋,在眼下這種情況下卻不敢再輕舉妄動。
要讓人不信那些傳言,他自己便不能有絲毫心虛的表現,他就是被冤枉的,這事無與他關,他自己也得這麼認為。
而夏含秋此時已經到了她住了十多年的院落。
環眼打量四周,格局依舊是那個格局,讓她依稀能找出幾分熟悉感來,可東西卻全是新添置的,熟悉中又滿是陌生感。
夏含秋乾脆將這裡當成一個陌生地方,心裡才舒服許多。
“大小姐,您若覺得哪裡不滿意只管說,老奴馬上讓人來換。”
“不用,這樣就挺好。”夏含秋也懶得再糾正他,不過一個稱呼,又改變不了事實,隨他去了,“我這裡不用人侍候,都去前邊忙活吧。”
“是。”
章松領著下人全退了出去,姜濤將人手做了一番安排,自己也沒再出現。
陳辰卻沒有要避讓的意思,當沒看到四王爺投來的目光,揹著雙手悠哉悠哉的跟在小師妹身後。
段梓易又不能開口趕人,只能在心裡給陳辰重重的記上一筆。
夏含秋半點不知身後兩人已經較量了一番,走到曾經的閨房前站了一會,伸出雙手推開門。
幾人魚貫而入,打量著這不算精緻,卻也過得去的屋子。
陳辰隨手在櫃子上摸了一把,“倒是挺乾淨,可是我怎麼覺得這屋子沒什麼人氣?難不成他們還一直給小師妹你留著?”
“屋子裡的擺設基本和我之前住的無差。”夏含秋眼神閃過一絲懷念,很快被嘲諷取代,“與其說他們是給我留著,倒不如說是一種慣性,哪個位置本來是放什麼東西的,只要來過這間屋子,就是沒刻意去記心裡也是有印象的,重新添置時放其他地方都會覺得彆扭,這不就還按原來的佈局歸置了。”
頓了頓,夏含秋微微一笑,嘴角有了溫度,“還有一個可能,這是家寶要求的,在章家,這點事他能做主。”
“他倒也對得起你這般維護他。”
“互相的罷了,若不是他對我好,我又豈會對他好,反過來說,若不是在一起那些年我對他的關心不是做假,他又豈會這般惦記我。”
紫葉紫雙提著茶壺進來,給三人泡了茶便又雙雙退了出去,這裡沒其他人侍候,她們要做的事很多。
三人相對而坐。
主屋那邊做法事的聲音隱隱傳來,夏含秋聽了,心裡並沒有預想的痛快。
血緣真是奇怪的東西。
外邊傳來姜濤的聲音,“主子,齊振聲出現了。”
“有沒有查到他之前幹什麼去了?”
“是,他之前去見了任重。”
段梓易微一沉吟,“派人盯緊任重。”
“是。”
打掉茶沫,夏含秋抬頭問,“齊振聲的所做所為,任重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