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高臉偏圓的叫紫隱,個矮面板白淨的叫凝香,都是暗衛。
顧杞城暗衛裡唯一的兩個女人,會武。
關睢宮闔宮上下都沉浸在林鸞織懷孕的喜悅之中。
新桐拿著幾個花樣子給林鸞織瞧,輕聲笑道:“主子,你說哪個花樣好看?奴婢都不知道繡什麼花樣才好呢。”
林鸞織已然輕笑出聲:“這,這才滿一月,也不知是男寶還是女寶,你不用這麼心急吧。”
新桐搖了搖頭,只道:“雖說內務府都會備著,但奴婢心裡個高興,坐不住呢。”
正說著,聞喜端著茶水進來,但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在快要靠近林鸞織的時候,手中的托盤一抖,眼看著就要摔下去。
一邊默不作聲的紫隱迅疾上前,穩穩地拿住了托盤,然後不輕不重地叫了聲:“聞喜。”
聞喜本就見一臉嚴肅的紫隱有些害怕,被她這麼一叫,慌亂地點點頭,一下便跪了下來:“奴婢,奴婢該死。”
林鸞織知道紫隱是保護自己,但想了想還是說道:“紫隱,在這屋子裡不用如此謹慎,尤其是她們兩個,別把人給嚇到了。”
紫隱斂神,回了個是。
林鸞織轉頭去看聞喜,只覺得她今兒有些反常,便道:“跪著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事?”
聞喜便有些抽抽泣泣起來,道:“奴婢知道,本來不該拿事來煩主子。只是主子知道,奴婢性小,向來藏不住事,也不會瞞著主子。”
林鸞織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可不是。人家都說宮裡出來的都是人精,宮女自然也不例外。可是這聞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她保護得太好了,這一年多來,也沒見她膽性大多少,不過伺候的活做的倒是極好。
也罷,總不能要求個個都出眾,養個膽性小的,也不算壞事。
於是,林鸞織指了指新桐手中的一個花樣,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起來說話,這次又是什麼事。”
聞喜卻不敢起,緩了緩氣:“前兒個是鶯巧的祭日,奴婢去祭拜了一下,順便整理了她往常的遺物,發現了一顆珠子,可是好奇怪,這珠子是個男人的。”說著,聞喜便從懷裡掏出顆珠子來。
鶯巧是悅妃的宮女,早已被投井,死了。
林鸞織聽完,有些怒其不爭地看了一眼聞喜,道:“你倒是個有心的。不過你這腦子想什麼呢?鶯巧有男人珠子有什麼好奇怪,宮中對食又不是不允許,指不定是哪個太監的呢。”
聞喜被林鸞織這麼一說,便有些訕訕地站起身,拿著珠子看了看,忽然就想到:“可是太監的衣服上沒有珠子啊。”
林鸞織凝神一想,可不是,太監的衣服上哪有珠子。
這廂,新桐接過聞喜手上的珠子,仔細一看,忽然就變了臉色,近前拿給林鸞織,低聲道:“主子好生瞧瞧,可覺得這珠子眼熟?”
黑色的小珠子,裡面藏著琥珀色的紋理,有孔穿其中而過。
有什麼印象在腦中一閃而過,但沒有想起來。
新桐便低聲道:“主子可還曾記得,李美人入棺那會,咱們從她手中拿到的便是一模一樣的珠子。”
林鸞織便想起來了,當初在行宮,與自己針鋒相對的李美人忽然就淹死了,自己去送別她的時候,新桐的確在她手裡拿出一顆珠子,李美人這才暝目了。
接過黑色珠子,林鸞織細細瞧了起來,下意識重複了一句:“男人的珠子?”
新桐想了想,不由分析道:“李美人手中有這顆珠子,是不是證明當初她的死與這個男人有關。鶯巧也有這顆珠子,可是她當初是被悅妃的太監投井給弄死的。這是不是說明悅妃與這個男人有什麼牽連?”
剛說完這話,新桐忽然就咬住了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