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於再難懷孕,當真值得嗎?
她的神思恍惚,就連來接她的馬車邊上多了一個人也沒有發現。
那人臉色鐵青,目光不悅地盯在裴池初攙扶著林鸞織的手上。
☆、別摸下面
倒是裴池初一怔,輕輕放開林鸞織,低首行了一禮:“皇上,你怎麼來了?”
顧杞城冷眼看著,不知為何隱隱有些不悅,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林貴人這是怎麼了?出了凌江閣連路都不會走了。”
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將林鸞織拉回神,她只是站著,靜靜地看著顧杞城。
□□明媚,映在顧杞城身上,悅目如江上綠水。
林鸞織忽然就紅了眼眶,此時此刻看見這張臉,彷彿就像黑暗裡黎明前的那一曙光,剛剛好,不偏不倚,照在她的左邊胸口上。
“過來,傻站著做什麼?”顧杞城眉目一簇,自己都親自來接她了。雖然不指望她會感激涕零,但也不該像個傻子似的站著一動不動吧。
下一刻,林鸞織忽然做了一個她自己也沒有料到的動作。
她吸了吸鼻子,朝著顧杞城飛奔而去,然後摟住他的脖子,緊緊地抱住。
彼此身體之間的碰撞,震得顧杞城五臟六腑在一瞬間倒豎起來。
他只是叫她過來,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熱情,這可不多見。
裴池初在邊上呆呆地看著,冷意從腳後跟一直爬到了脊背。
可是誰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細思,下一刻,林鸞織忽然就放聲大哭起來。
在這麼多人面前,死死摟著顧杞城的脖子,毫無形象地放聲大哭。
彷彿唯有放聲大哭,才能將靈魂互換之後的恐慌一一釋放。
彷彿唯有放聲大哭,才能慰藉物非人非的淒涼。
也彷彿唯有放聲大哭,才知道誰是自己真正在意的人。
顧杞城居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從前鍾芮曦還會撒嬌的時候,受了委屈也曾這般死皮賴臉地哭著。可是後來,別說是哭,就是笑,都不知道去哪裡找痕跡。
本來很想問問她到底怎麼了,受了什麼委屈。可是總是不合時宜地將她和鍾芮曦聯絡在一起,只好緊緊地抱著她任由她哭。
直到馬車緩緩前行,林鸞織總算是止住了聲音。
瞧著顧杞城一直看著自己,林鸞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
自己老是罵長禧宮的那位是榆木腦袋,可現在的自己還不是榆木疙瘩,居然丟臉丟到家了。
“不哭了?朕都讓你的婢女給你備好帕子,你現在不哭,多浪費啊。”顧杞城嘴角噙著笑,他發現和林鸞織在一起,總能發現不同尋常的一面。
林鸞織不好意思地別過頭,故意用繡帕掩了掩嘴角,然後面不改色地說道:“皇上,臣妾剛剛就是開開嗓,最近唱曲老跑調。”
顧杞城正在飲茶,聽她這話,一時沒忍住,茶水差點就噴出來:“朕都還沒聽你唱過曲,你就跑調了?林鸞織,你愈發出息了。”
聽他叫著她的名字,林鸞織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她忽然不說話,只是盯著顧杞城細細看,他的目光幽曠而深黑的,宛若星辰。
如果現在告訴他自己就是鍾芮曦,他會相信嗎?
告訴他這世上真有靈魂互換這種詭異之事,他會相信自己嗎?
應該不會相信吧,搞不好還當自己是妖言。
如果這輩子只能做林鸞織,自己又該如何去面對顧杞城呢?
“朕有這麼好看嗎?愛妃連眼珠子都不轉了。”顧杞城好笑地問道,不知為何她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但又暗藏著如臨淵底的哀傷。
而這哀傷居然讓自己心頭一緊。
林鸞織已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