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委屈了你?”
“臣女不敢!即便為妾室亦是臣女三生修來的福氣,又怎會嫌做側妃委屈?”少女啞聲說著,晶亮的眼中已含了淚花,微微顫抖的聲音強作鎮定,卻仍然忍不住哽咽起來,字字艱難悲慼:“臣女原乃邊城人士,曾被壑寇賊人侵犯,並非完璧,以殘花敗柳之身,實在……實在配不上九王爺,請皇上收回成命……”
話音未落,牧場上眾人已一片轟然,面面相覷,眼中盡是訝然。祁陌瞳孔一縮,看向身側少女的目光遇漸冷冽,手指寸寸收緊,已在無聲中將她的手腕勒出了血痕。
祁帝面色凝重起來,目光看向一側的中年臣子,沉聲問道:“夏愛卿,此事當真?”
夏年德連連磕頭:“微臣不敢欺瞞皇上,小女確實配不上九王爺,望皇上三思。”
葉禾眼中含淚,目光堅定道:“皇上,臣女對壑寇恨之入骨,今生別無所望,只願能為國效力,助吾皇早日將壑寇韃子驅除境外,還請皇上成全!”
“罷了罷了。”祁帝看了她一會兒終是疲倦的揮手,揚聲說道:“此次婚事就此作罷。夏氏葉禾身手不凡,擅長騎射,實乃難得的將才,朕便封你為皇宮禁軍教官,負責教大內帶刀侍衛武術騎射,享從三品俸祿,待秋狩之後便到宮裡任職吧。”
謙小王爺皺眉:“父皇!”
“朕意已決,無需多言!”祁帝嚴厲的看了愛子一眼,隨即轉過頭看向身側的太監總管,扶額道:“朕累了,徐福,擺駕回營。”
徐福恭敬點頭,一甩拂塵,尖細的嗓音高聲喊道:“皇上起駕!”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空曠的牧場上,隨著祁帝擺駕離去,文武百官等人也漸漸散開,場地中央只剩下兩個身影,較高的年少男子不過弱冠,一身暗紫長袍,俊美無儔的面上盡是陰沉之色,眸光如兩道寒芒般冰冷犀利。女子亦才二八年華,卻穿著一身簡易男裝,白淨的臉頰上還帶著淚痕,然而眼中早已沒有了絲毫悲慼。
這二人正是九皇子祁陌與戶部尚書養女夏葉禾。祁陌有話要說,故而沒有離開,葉禾知道他有話要說,因此也沒有走,兩人在牧場靜靜的等到所有人都散去,才終於打破了沉默。
“殘花敗柳?今生別無他望,只願能為國效力?好!夏葉禾,你這場失貞女子的戲,演得真好!”
葉禾退後一步,語氣平常:“彼此彼此,王爺這病弱的角色不也演得分毫不差。”
少年卻是雙眼微眯,逼近一步:“本王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你竟會為了拒絕婚事,寧可當眾自毀名節。你可知對一名女子來說,名譽貞潔重比生命!?”
“王爺認為我會在乎這些?”
“呵!”祁陌冷笑一聲,黑眸陰沉的看著她,挑眉諷道:“如此說來,這世間可還有什麼是你在乎的?”
葉禾面上有片刻的恍惚,並沒做出回答,腦海中卻浮現出了那一抹青衫的身影。
“你當真是膽大包天,可知欺君之罪該當如何?”祁陌眼中閃著火光,握住她的手臂怒聲問道。
“夏年德給我編造的戶籍,本就處於偏遠的邊城,邊境時常遭到壑寇侵犯,邊城被壑寇人燒殺侮辱的百姓不計其數,本就乃是常事,皇上又怎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你一心想要為父皇效力,有何目的?皇宮之中各大勢力鬥爭複雜,你硬要摻入其中,即便身手好又如何,你無權無勢,稍有差池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夠了!”葉禾不耐的厲聲喝斥,語氣帶著不屑的冰冷道:“該回答你的我都已經回答。我早就說過,我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來管我的事!一直以為你是個性情狠絕聰明絕頂的智者,卻沒想到你竟是一個愛管閒事的愚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