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說,可能是那幫人販子乾的。不過,他們為什麼要反過來害陳木升呢?…從這老兒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自己也很納悶。
太陽悠悠的爬上半空,照的四下裡明晃晃的,天高雲淡,樹擺風輕,今天是個好天氣。然而,臨江村裡卻安靜的讓人心慌,空氣中,隱隱有一種肅殺之氣。遠遠望去,每一片樹影幽暗之處,都彷彿潛藏著某種令人不安的東西…
來到一個路口時,迎面碰到了晨星等人。晨星和凌志飛並肩走在前面,後面跟著蕭山和那兩個大師。晨星穿一件黑色上衣,臉上薄施粉黛,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和風麗日下,發柔如水,清麗動人。她和穿白襯衫的凌志飛站在一起,當真是珠聯璧合,郎才女貌。
我心頭一痛,眼睛似乎被陽光刺的火辣辣的。整個人馬上變的侷促起來,低下頭,一根一根的數著手指頭。
“喂,阿冷,你昨天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晨星直直的看著我,目光深邃,似乎要把我看穿。
“我…”我鼻子一酸,平時的伶牙俐齒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吭哧了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
晨星‘噗哧’一樂,“看你那傻樣兒。”隨即,向師父問好,並把師父介紹給蕭山等人。
師父同幾人握了握手。蕭山面目慈和,那兩個大師卻像雕塑一樣,毫無表情,只微微點了點頭,輪到凌志飛時,滿臉含笑,風度怡然。
閒談中得知,蕭山等人住在村長給他們安排的房子裡,晨星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幾人剛剛吃過早餐,準備進山拜祭晨星的父母。
晨星衝我扮個鬼臉,笑道:“本來想給你打電話叫你一起吃早餐的,後來又想,你這懶蛋肯定還沒起床,喲,沒想到起的還挺早…”
凌志飛在晨星頭上輕輕一拍,“這麼不淑女,怎麼可以稱呼人家為懶蛋呢?”
晨星脖子一縮,吐了吐舌頭,笑道:“對他不用淑女。”
凌志飛拍那一下,就好像當頭給了我一枚炸彈,炸的我眼前一黑。
陳木升早就等不及了,連聲催促。師父和蕭山客套幾句,便告辭而去。晨星和凌志飛一路說笑,去的遠了。
方老闆嘖嘖稱奇,小村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對金童玉女…一句話,戳到了我的痛處,黯淡神傷…
那隻紙人頭被裝進了一隻箱子裡,放在了屋簷底下,被煙火燻的烏黑的臉上,兩隻眼睛模糊可辨。
陳木升站在一旁腿都在抖,小心翼翼朝箱子裡面看去,似乎害怕那紙人頭突然從裡面飛出來似的。
“大師,這個東西還會不會害人?”陳木升問。
師父搖頭道:“一次害不成就不會再害人了,不過,法術並沒有被破,只是,紙人頭已不再被驅使。看樣子,它是被什麼東西給阻住了,所以,進不去你家的門,會是什麼的?”
師父來到門口,上下檢視。
這時候,陳木升抄起一把鐵掀就來到那隻箱子前。
“你幹什麼?”師父問。
陳木升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狠狠的說:“砸了它狗日的!”
師父擺手道,這樣是破不了術的,對降頭師沒有絲毫影響。師父說,凡降術,皆有一個最大的弊處,那就是,一旦法術被破,降頭師就會被降頭反噬。紙人降也不例外,一旦被破,降頭師就會突發頭痛,無藥可醫,必須要找到紙人燒剩的身子,把紙灰撒在符水裡,喝下去才能好。
“那大師能不能破?”
“我試一試吧。”
師父先令陳木升取來一些鍋底灰,塗抹在了紙人頭的眼睛上。
方老闆站在一旁,看的饒有興趣,一張肥臉上,一對小眼睛閃閃發光,“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懂得這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