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抱住師父,嚇的哭了出來。月光下,只見師父滿頭大汗,臉色蠟黃。
“師父…你怎麼了?”
師父笑了笑,吃力的擺了擺手說:“沒事,水,有水嗎?”
陳木升彎腰看著師父,不停的問邪驅走了沒有。我勃然大怒,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再羅嗦一句!”
師父死死抓住我的衣袖,“冷兒…”
這時候,陳阿旺提著水壺走了出來,“大師,水,水來了。”
喝過幾口水,師父氣色漸漸寧定下來,長出一口氣,緩緩的坐直身子,對陳木升說:“找一下那個紙人在什麼地方。”
我這才發現,原本放在門前的紙人,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木升被我要殺人的樣子嚇的一呆,聞聽此言,急忙令陳阿旺拿來手電筒,在院子裡查詢起來。
“找到了,在這裡!”
師父深吸一口氣,說:“冷兒,扶我起來。”
陳木升站在遠處的一個角落裡,揮舞著手電筒,不住的叫喊,陳阿旺瑟縮的立在一旁。
我扶師父走了過去,藉著手電的光亮,只見那紙人正趴在地上,姿勢就好像要鑽進地裡似的,無比詭異。
師父精神一振,說:“原來在這裡,冷兒,不用扶我了。”
說完,師父走上前,拾起那紙人說:“塵歸塵,土歸土,陰陽有別,陳阿興,你已是故去之人,不要再貪念凡塵,世事輪迴,皆屬定然,三道六畜,莫不於此,我送你超生去吧。”
隨著‘轟’一道火光,師父將燃燒的紙人放在地上,隨即,雙指併攏,唸唸有詞,步法井然,圍著紙人轉了幾圈,直到它自行燃盡。
“陳老闆,把這紙灰收了,一併放進你兒子的棺材裡,把他的遺像釘在牆上,三年之內,早晚敬香,可保無事。”
陳木升拿來掃把,小心翼翼把紙灰收進一隻包袱裡,起身後問道:“那我院子裡的東西…”
師父指著那紙人剛才趴過的地方說:“黎明之後,從這裡往下挖,那個東西就在地下。”
陳木升忙問究竟,師父只是微笑不答。陳木升將我們迎進屋裡,重新整治酒菜。剛才做法耗費了不少精力,師父神情略顯委頓,幾杯酒下肚,氣色漸漸恢復過來。陳木升只是陪笑閒聊,絕口不提酬謝之事。我一直在想那東西是什麼,沒心思排貶他。
雄雞報曉,天色微明,陳木升出門而去,不一會兒,叫來了朱厚等人。
“阿冷和張師父也在啊。”朱厚見到我們,急忙讓煙。
師父和我住在一起,很快就和同院的朱厚他們很熟了。
陳木升跟師父說話點頭哈腰,一轉身就變成一副很有派頭的樣子,對朱厚他們說,屋裡已經備好了酒菜,忙完之後,請你們吃。
其實,那是我們吃剩的東西。
我‘嗤’的一笑,說:“老闆,你大清早喊人家給你幹活,就讓人家吃那些剩菜?”
陳木升臉上一紅,有些尷尬,一瞥眼,見陳阿旺正呆呆的站在一旁,吼道:“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拿鐵掀!”
朱厚為人憨厚,擺手笑道:“麼事,麼事,剩菜就剩菜好嘍。”
拿來鐵掀,朱厚吳彬等人一擼袖子,便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刨開青磚,一直往下挖,很快就挖了一米多深,一掀一掀的紅土被拋了上來。
“老闆,你是要挖啥子嘛?”吳彬擦了擦汗水。
朱厚笑道:“讓你挖就挖撒,莫羅裡羅嗦,老闆可能埋了金元寶。”
陳木升疑惑的問師父:“大師,你看…”
“應該在深處,接著挖吧。”
日頭越來越高,四下裡靜謐無風,空氣沉悶。又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