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塊。
張建國心說白昊就算是順利的進了灃西機床廠成為了正式工,不吃不喝要存下七百塊也需要至少一年半的時間。
七百塊,不是一筆小錢。
白昊信心十足:“爸,借你們小破廠的邊角廢料給我作兩樣東西,我要去羊城。半個月後,羊城有一次秋交會,會有藍星各國的客商雲集羊城,我這兩樣東西肯定值不了多少錢,但賣設計,我估計幾千美刀還是有可能的。”
“你作夢呢?”
“爸,你剛才也說過,我長大了。那麼從今天起,這個家,我來撐起。”
張建國睜開了眼睛,很嚴肅的看著白昊問:“你憑什麼就認為,你的設計能換成錢?”
白昊指了指自己,剛想說就憑自己非常瞭解漂亮國,可話到嘴邊停下了,這麼說養父肯定不相信,所以白昊改口說道:“爸還記得封老頭吧,就是我上中專時的機電課老師?”
“記得。老爺子很有本事。”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他在我出生前就是教授了,現在身份恢復去京兆交大當教授了,我在他那裡看到一些漂亮國的雜誌,所以我想試試。”
張建國沒說話,沉默著。
白昊也沒敢催,等待著。
過了很長時間之後,張建國說道:“讓你闖一次,若是什麼也沒辦成,回來我想辦法給你找個臨時工,你老實去上班。”
“恩。”白昊重重的點了點頭。
張建國拿起地上的盆去水池洗碗。
接下來兩天,白昊坐在家裡那裡也沒去,安心的畫著圖紙。
白昊要製作的頭一件是自己重生前,都賣濫了的,價格戰打到十幾塊一臺的帶煎煮雙用雞蛋的多士爐。多士爐在夏國的叫法很簡單,就是家用烤麵包片機。
另一件,是白昊改版的餅鐺,專用於華夫餅烤制。
畢竟是上過中專的,白昊還算不錯的製圖功底並沒有讓張建國有什麼意外,倒是白昊要製作的東西,在張建國眼中看來,一件屬於完全沒鳥用的電器,另一件明明花三塊錢就能造出來的,這非要花六十元。
當然,這是材料成本。
張建國修配廠找的邊角廢料,讓廠裡幾位師傅幫著製作的。
又過了幾天,兩樣東西製作好了,粗糙的零件最終全是擁有八級鉗工手藝的張建國手工完成的,組裝到一起的。
為了擔心路上會磕壞,特別用舊棉被包上,又用三合板包在外面,然後再包一層帆,給白昊加了一個揹包帶。
除了這些,張建國還給白昊帶了幾隻鍋盔路上吃。
白昊順手把李強堂弟李小龍上次給自己,他家自己熬的山楂蘋果醬也給裝上了,心想著如果有機會試著烤華夫餅,這果醬說不定能用上。
準備好一切,到了傍晚的時候張建國借了輛腳踏車。
家裡沒有腳踏車,一來是因為家離廠子不遠算,二來腳踏車太貴,張建國一直沒捨得買。
白昊坐在二八大槓的後架子上,一路巔著巔著,跟著養父張建國到了京兆西站。
西站門口,已經有個人等在這裡。
“大熊叔。”
被白昊稱為大熊叔的男人大笑幾聲:“都中專畢業了,還是這麼沒文化,叔叫郝態。”
白昊跟著一起笑。
張建國對白昊說道:“你要的那鋁盤是你熊叔翻砂幫你搞出來的。”
“謝謝熊叔。”
郝態指著張建國:“看,就是你把娃教壞的,明明是態字,非要念成熊。”
態與態的繁體字,這個時代還有許多人寫字用繁體,張建國和郝態認識的時候才十四歲,都是工電廠的學徒工出身,當時識字不多,把態念成熊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