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跟雲大人提起,公子儘管放心。”
“說與不說,全由錢老闆決定。過去寧某身受種種,若是別人要計較,自也由他。”寧覺非的神情很是豁達。“有些東西,不過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豈能相強?”
錢琛心裡油然而生奇異的感覺,似是崇敬,似是拜服,有憐惜,有欣喜,也有疑惑,想他年紀輕輕,竟似世事洞明,人情煉達,心境空明,仿若已經達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寧覺非見他呆呆發愣,以為是自己的話令他尷尬,便連忙亂以他語:“錢老闆本來就姓錢嗎?”
錢琛又是一怔,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
寧覺非馬上道:“哦,如果不方便說,算我沒問。”
錢琛卻是笑了起來:“哪有什麼不方便?在下本姓大檀。”
“哦,原來是北薊三大望族之一啊。我曾聽雲深說過,澹臺是王族,鮮于出武將,大檀出謀士,果然名不虛傳。”寧覺非輕鬆地笑道。“大檀大人,今日幸會,不過,我真的是應該走了,否則一直跟蹤我的那些人只怕要懷疑到大人了。”
錢琛大笑:“是啊,跟著寧公子的可不只一起,好幾撥呢。”
寧覺非也笑著起身:“他們各懷鬼胎,反而互相牽制。今兒本就是閒逛,我也由著他們跟,若有事,要甩也就甩了。”
“那當然。”錢琛客氣地送他出門。“寧公子的身手,哪裡是他們比得過的?”
下到三樓雅間,卻看到幾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正在那裡清歌曼舞,兩個很標緻的男孩子則在桌邊殷勤把盞。淳于翰和他的那幾個隨從一邊喝酒一邊聽歌一邊看舞,實是樂不可支,渾然已忘了時間。
寧覺非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一笑,走進門去。
淳于翰看到他,眼前一亮,這才想起來,說道:“覺非,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哪裡有多久?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而已。”寧覺非混淆視聽,笑著坐到他身邊。
淳于翰一見他的笑臉,頓時忘了心裡的疑問,只是興致勃勃地道:“他們說是你叫來的,是不是?”
“是啊。”寧覺非點了點頭。“我剛才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覺得他們歌舞俱佳,又怕你悶,就叫他們來了。”
淳于翰登時眉飛色舞:“真的?覺非,你是為我叫來的?”
寧覺非看他已是半醉了,便笑道:“你吃飽了沒有?”
淳于翰這才覺得腹中飽脹,已是吃不下的了,趕緊放了筷子:“我飽了,可你沒怎麼吃啊。”
寧覺非笑了笑,快速地將一碟點心吃下,又喝了一碗湯,便對他說道:“你付帳吧。這些孩子辛苦了,你也打賞一二。”
淳于翰自然對他言聽計從,朝著隨從一招手,吩咐他們拿錢出來。
一時間會了帳,他們才緩步走出飛花樓。
寧覺非又四處看了看道路地形,便慢悠悠地走回了內城。
這時已是夕陽西下,寧覺非對淳于翰說:“王爺,今兒玩了一整天,你也該回去了。”
淳于翰卻很是不捨,半晌才道:“覺非,要不你去我府裡吃晚飯吧。”
寧覺非笑著搖頭:“算了,我要是老去你那裡,只怕你的父母兄長外公舅舅一干人等都要坐立不安了。”
淳于翰一窒,隨即便知他說的是真話。他一共去了自己那裡兩次,第一次是外公遊玄之來教訓了他一頓,派人將他送回了翠雲樓,第二次先是大哥跑來攪局,接著又是三哥帶了一幫人跑來起鬨,總是不肯讓他們單獨相處。他可不想這次又被人掃了興,自己沮喪事小,若是惹惱了寧覺非,卻是非同小可。
想著,他便點了點頭:“好吧,那覺非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