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父的忌日一到,他能自己為他生父燒點紙錢,也算敬了一份孝心。卻不想,得知此事後,辰兒就一直鬱鬱寡歡。
有幾次,我那正夫還看到他偷偷地抹眼淚,將此事告知於我,我嚇了一跳,連忙去問辰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問,他當場掉淚,說是他將他的親生爹爹害死了,他心裡就一直過意不去。
我當時一聽,就十分後悔將他生父的事情告訴他。可他知都知道了,我又不能抹除他的記憶,就只能極力勸解他,讓他能想開些。
只是,效果一直不佳,他性子比其他孩子敏感,也倔得要死,只要認定一件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所以他在自責中活了三四年,可把我給愁死了。
怕他因此養成了懦弱的性子,我就鼓勵他能經常出門轉轉,多見見世面,能放寬心。所以,我後來無意中發現他喬裝偷偷出府的事情,就沒阻止,還派人暗中保護他。
只要他的狀態能好起來,我便隨便他出去怎麼玩、怎麼野,只要別做太出格的事情就行。再後來,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增多,我更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而我不將我已知他秘密的事情告訴他,就是擔心他會怕我責怪他,以後就再也不會出去,甚至會恢復以前的模樣。所以,持續到今日,他也不知道我早已對他的小動作心裡有數。”
說完這一大段話,葉珍趕緊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幾口茶,喝完就看向洛安,問了句,“賢侄,現在你可明白了吧?”
洛安消化完葉珍的話,看向葉珍由衷地讚道:“伯母,辰他能有你這樣一位好母親,想不幸福都難!”
葉珍白了洛安一眼,不以為意道:“什麼幸福不幸福的,他是我兒子,我不疼他疼誰。”
洛安贊同地點點頭,隨口說道:“也是,以後我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會這般疼她。”
“既然聖旨已經下了,賢侄打算何時迎娶辰兒?”
葉珍聽得洛安的話,怔了怔,隨即想起如今對外界來說,自己兒子是已經懷了皇嗣的,可這畢竟是一時的藉口,時間長了,難免會被有心之人看出端倪。
若傳出去,世人肯定不會責難於陛下,而是會責難於殿下,這樣的話,自己兒子肯定也難以倖免,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為今之計,就是讓自己兒子能快點嫁給殿下,並且懷上皇嗣,讓一切都坐實,這樣就無人敢詬病自己兒子了!
洛安垂了眸,“等我身上的傷好以後吧,快則半個月,慢則一個月。”
她明白葉珍心中所想,但是,她現在傷未好,就算娶了小刺蝟,也難度**,更別說讓小刺蝟懷上孩子了。
“也好,這段時日你且好好休養。”
葉珍也不逼迫,因為她相信殿下是將此事放在心上的。
洛安點點頭,腦海中突然想起一件正事,她感知了一下四周,感覺無異常,才看向葉珍,壓低聲音問道:“伯母,關於戊雁青的事,你可辦妥?”
葉珍也謹慎了起來,向洛安招了招手,示意她湊耳過來,見對方身子往這邊傾來,她才在對方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
兩人商議事情商議了一個時辰,才從書房裡出來。
待兩人來到洛安的屋裡,就看見葉逸辰正坐在桌邊,眉心緊緊蹙起,總之就是一臉的糾結。
他一隻手裡拿著針線,一隻手裡拿著刺繡的布料,然後挨著布料上畫著的圖樣線條,仔細地將針穿插其上,雖然動作十分緩慢彆扭,但至少到現在為止,那繡布上繡出的圖案還沒出現歪扭的痕跡。
洛安一邊走至葉逸辰身邊坐下,一邊詢問,“辰,在做什麼呢?”
一坐下,她就看到葉逸辰手裡刺繡的圖案,眸光微閃,嘴角勾起了柔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