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巖沒有回崖州, 他留在建業繼續念書,說下次再考定要考狀元。蕭彧當然樂意他留下來,多幾個熟悉的人在身邊,讓他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要少一些。
居巖聽見前面在說自己,趕緊打馬上來,比他們落後半個馬身:「說我什麼?」
阿平說:「我也想像師兄那樣騎馬。」
居巖一副大人模樣地說:「那不行,你平時在宮中騎一騎就得了。等再長大一點吧,起碼把功夫練起來,不怕摔馬才行。」
阿平說:「我功夫已經很好了,他們都打不過我!」
蕭彧在一旁笑了起來:「他們不是打不過你,他們是不捨得打你,也不敢打你。」
阿平噘嘴:「爹爹,你也這麼說我。」
蕭彧笑著安慰他:「你肯定比爹爹厲害,爹爹一點功夫都沒有。」
阿平立即說:「那我一定要好好練功,好保護爹爹。」
裴凜之抬手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這還差不多,你爹爹沒白疼你。」
春日裡陽光明媚,城外的水田中已經插上了禾苗,禾田裡青萍點點,蛙聲陣陣,田埂邊點上的黃豆正破土而出,各色小野花爭奇鬥豔,好一派生意蔥蘢的春光。
蕭彧內心舒暢,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果然還是大自然令人感覺心曠神怡。
出了城,便輕夾馬腹,一路小跑起來。城外的馳道修得寬敞筆直,還鋪上了熟土,夯得結實,不長野草,就算是雨天也不積水泥濘。
蕭彧對這樣的路很滿意,要是全國都鋪上這種路就好了,不管是運糧還是趕路都要快捷許多。回頭跟梁德昌提一下,看能不能燒製出水泥來,要是有了水泥,用水泥來鋪路就更高效了。
早早就有人去皇莊通知管事了,所以蕭彧一到那邊,管事便親自在莊門跪拜迎接。
蕭彧沒下馬,因為田莊特別大,進去後還要走好一段路,便說:「起來吧,朕不是說了,見了朕無需下跪麼。」
他打馬直接進了田莊,裡面圍了有幾頃寬的地,還有專人負責耕種。按照均田制的規矩,這田莊自然也在均分的範圍之內,不過蕭彧自己也能均分到田畝,再加上裴凜之、阿平以及宮中等人,這莊子就沒再重新劃分,直接劃歸到宮中了。
整個莊園裡也是一派生機,田地裡都種滿了莊稼作物,不少農人正在田地間勞作。
因為是皇莊,莊子裡的作物都被照料得非常用心,幾乎沒有雜草,蕭彧看得非常滿意。
蕭彧領著阿平去田野間,教他認識各種農作物。跟在後面的田莊管事十分驚訝,皇帝陛下竟然能如數家珍地將這些作物一一說出來,甚至連田間地頭的野草他都能說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這莊子裡的一些作物他都不太熟悉,因為是從廣州帶來的種子,被宮中要求栽種的。看來陛下去崖州那幾年是真的吃了不少苦,親自體驗過躬耕生活。
蕭彧還領著阿平去翻地種菜,教他該如何翻土播種,還給他定了目標,讓他自己種一小塊地。
阿平覺得好玩,幹得很起勁,不過到底還是小,沒幹多久就滿頭大汗,手心也被鋤頭把磨出了水泡。
蕭彧停下來,蹲在他跟前,摸著他手心裡的水泡,吹了口氣:「疼嗎?」
阿平點點頭:「嗯,起水泡了。」
蕭彧說:「不要緊,過兩天就消了。表現不錯,沒掉金豆。」
阿平說:「阿平是男子漢,不會輕易哭的。」
「很好。」蕭彧滿意點頭,擦了一把他額頭上的汗,「幹農活累不累?」
「累。」
蕭彧說:「知道幹農活有多累了吧,每一粒糧食,每一棵菜,都是農民伯伯辛辛苦苦栽種出來的,不知道流了多少汗,以後還要不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