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山還沒回答,忽然聽見那邊正在玩鬧的年輕人中爆發出一陣大笑,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只聽見居巖大聲說:「魚兒姐姐,你什麼時候做我師嫂啊?」
阿平也被人慫恿:「阿平殿下,去找你師嫂要壓歲錢。」
魚兒則羞得滿臉通紅,躲到桌子下:「阿巖你給我等著,我要撕爛你的嘴!誰是你師嫂啊!」
吉山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喜是怒,咬著牙說:「這幫臭小子!我去撕了他們的嘴!」
蕭彧終於明白過來:「思歸和魚兒兩人是一對?」
閔翀嘴角揚起來:「陛下你才發現?」
蕭彧用手輕拍著額頭:「哈哈,我太遲鈍了,居然都沒發現。這倆孩子在一起多好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算起來,思歸也有十八了,魚兒十六,好像可以成親了呢。今年看樣子要喜上加喜了。」他不禁喜上眉梢。
向陽忍不住笑:「陛下未免太心急了,魚兒的兩位兄長都未成親呢。」
蕭彧捏捏下巴:「說的也是啊。吉山與吉海年紀都不算小了,他們兄弟也該成親了。吉山,可有看上的姑娘?需要我替你找嗎?」
吉山連忙擺手:「不用麻煩陛下,我自己找。」
「那好,找來了我替你們主婚。」蕭彧笑著說。
除夕通宵守歲本來是為父母長輩祈福的,但他們這一大群人中也沒幾個有父母長輩在的,所以乾脆就都沒守,等到子夜相交,蕭彧便讓大家都回房去睡。
剛出了門,便有人叫起來:「下雪了!」
孩子們都開心極了,居巖更是叉腰哈哈大笑:「這是特意為了迎接我的嗎?我剛到就下雪了,面子可真大呀!」
阿平在蕭彧懷裡本來昏昏欲睡,聽見大家喊下雪了,也努力睜開已經糊上的眼皮:「下雪了嗎?我要玩雪。」
蕭彧摸摸他的腦袋:「很小,地上還沒有呢,明早就能玩雪了,先睡吧。」
阿平聞言,又閉上眼睡著了。
蕭彧站在走廊裡,看著燈籠的光線映出亂舞的雪花,建業下雪了,不知道漢中有沒有下,凜之此刻又在做什麼呢?是否已經睡下。
向陽站在上風向,為他和阿平擋著風,過了許久才提醒:「陛下,風大,太冷了,進屋去吧。」
蕭彧回過神來:「好。」
這次吉海跟著裴凜之一起出徵了,蕭彧房裡的守夜人便變成了向陽。
蕭彧怕冷,夜裡總不能叫向陽來給自己暖被窩,便叫了阿平過來,所以這些日子,一直是阿平陪著他睡,向陽睡在外間的矮榻上。
蕭彧躺在床上細想,總算有些明白為何凜之要讓向陽去軍中了,看來他早就察覺到了,也能解釋向陽為何不願意去軍中,因為他就想守在自己身邊,哪怕他明知自己和凜之的關係。
他心裡生出歉疚之情,覺得對不住向陽,真希望他別把感情浪費在自己身上,值得他愛的人還有好多好多呢。
蕭彧最怕欠人情債,尤其是感情債,所以儘管已到了後半夜,阿平睡得小豬一樣呼呼的,他也沒什麼睡意,想外面榻上的向陽,又想遠在漢中的裴凜之,猛然想起下午給裴凜之的信還沒寫完,便又起來,裹上狐裘出來寫信。
向陽在外面聽見動靜,趕緊進來:「陛下可是有事?」
蕭彧打著哈欠擺手:「沒事,我想寫封信,你睡吧。」
向陽看著蕭彧:「陛下穿夠衣裳了嗎?別著涼了。」
「我穿夠了,棉襖狐裘都穿上了。倒是你還穿著單衣,趕緊上床去睡。」蕭彧朝他擺擺手。
向陽轉身出去,片刻後又進來了,身上穿了棉衣,一邊捲袖子一邊說:「卑職給陛下磨墨。」
「不用,我這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