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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彧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他之所以敢放權,一是兵權抓在自己手裡,外面有裴凜之,京城內有關山坐鎮;二是戶部也控制在自己手裡,槍桿子與錢袋子都牢牢抓在自己手裡,就不怕那幫老狐狸能翻出天去。

那些官員可能會利用職權為自己謀取私利,但大事還是不敢胡來。況且他還設定了一個獨立於六部之外的監察部門,監察御史都是從自己的親信挑選出來的,有他們監督百官,想必這些官員也不敢鬧得太離譜。

蕭彧正在批閱奏摺,閔翀急匆匆從外面進來,向陽都來不及通報,他就已經跨進門來了,氣喘吁吁地說:「陛下,出大事了!」

蕭彧抬起頭:「什麼事?」

閔翀雙手將一本奏摺遞上來:「派到荊州的一名均田推官死了,同去的將士也都沒了。」

蕭彧瞳孔猛地收縮:「什麼?!」他急忙開啟奏摺,是梁州刺史呈上來的奏摺,均田制推官曹勉抵達荊州半個月後,在去往松滋公幹的船上遭遇暴風雨,船翻了,一船人俱已殉職,除了曹勉,還有兩名僕從,五十名隨行的將士。

蕭彧將奏摺扔在桌上,臉上幾乎能凝出冰,從齒縫間冒出幾句話:「暴風雨翻船,一船人都淹死了!這有幾分可信度?」

閔翀說:「陛下,我以為這種可能性極小,咱們派去保護推官的將士都是從南邊帶來的,個個深諳水性,不可能全都溺亡。看來這荊州的□□。可惜了孟大人和隨行的那些將士。」

蕭彧的手捏成了拳頭,手指甲都掐進了肉裡,咬牙切齒地說:「他們沒有死在戰場上,居然死在荊州!來人!」

向陽從外面進來:「陛下,卑職在。」

蕭彧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些:「我給凜之寫信,讓他去蕩平荊州那幫惡賊!」

閔翀在一旁說:「陛下息怒,先不著急寫信給裴將軍,咱們慢慢將這事捋一捋,推算一下問題究竟出在何處再作決定不遲。」

蕭彧起身,在房裡走來走去,平復自己的憤怒與痛心,天高皇帝遠,那幫地方豪強果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活生生的五十多條人命啊,他們竟下得去手!

閔翀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月餘,那邊才通報至京城,可見這件事牽扯甚廣。荊州刺史要麼是幕後主使,要麼是知情不報,否則不可能過了這麼久只給報了一個溺亡的結果來。」

蕭彧的心情終於平靜了一些,他說:「長江起風浪翻船的事我知道會發生,他們乘坐的並非樓船,只是普通的商船,如果都躲在船艙中,一時間船翻了,被倒扣住出不來,這種可能性大嗎?」

閔翀搖頭:「完全出不來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商船的船艙並非完全密封,水性稍好的人便能游出來。這奏摺寫得含糊不清,也沒有說這些亡者遺體是如何處理的,要麼先派人去調查一番吧。」

蕭彧擺手:「荊州水這麼深,五十多名將士都折損在那兒,普通人根本沒法調查。我還算得給凜之寫信,讓他安排人去調查此事。至少得調遣一支軍隊去才行。順便將那些地方豪強的私兵全都解散了。」

閔翀說:「我看無需解散,就將這些私兵全都整編入軍中,讓他們去打西戎和東戎。」

「就這麼辦。」

閔翀走後,蕭彧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頓覺疲憊不堪,他知道均田制推行下去會遇到阻力,但沒想到地方豪強竟給了他如此大的下馬威,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裴凜之接到蕭彧的信,頓時勃然大怒,因為他派去保護推官的將士都是從廣州帶來的兵,個個都忠心耿耿,沒想到竟會全都折損在荊州,這簡直是讓人忍無可忍!他當即點兵一萬,將訓練騎兵的事交給蕭繇,親自率隊伍直奔荊州。

世家大族豢養私兵是這個時代的特色,因為戰爭頻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