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有些詫異,他居然會主動提起閔翀:「算一下時間,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現在已經快十月,閔翀離開已有半年多,卻還沒回來。這次貨物比上次多,易貨時間會更長一些。但回來得越晚,航行就會越法不順,一旦進入冬季,回程就逆風了。
裴凜之說:「閔將軍若是能在,留他駐守崖州,我便可領兵東去,與梁王南北夾擊,奇襲番禺。只要奪取廣州,便能在陸上站穩腳跟。廣州刺史若是不降,殺了也不可惜,若是能降,便招安了,一介降將,日後想必也沒多少居功的本錢。」
蕭彧知道他是想為以後掃清障礙,他搖頭:「此計不可行。崖州離交州太近,交州兵力多過廣州,一旦廣州求援,他們來崖州要比廣州回崖州快得多。我們不能丟了崖州。」
這是他辛苦攢下來的基業,怎麼捨得就這麼放棄,不說別的,就光龍虎山的礦脈也是萬萬不能捨棄的。況且他們只有幾千兵力,還有半數以上的新兵,就這麼冒險去攻打廣州城,勝算太小了。
裴凜之說:「那就只能用梁王之計了。」
蕭彧長嘆一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閔翀一切都順利。」
裴凜之安慰他:「郎君無需憂心,他們定然能夠安全返航。」
蕭彧說:「你去通知姚陶、賴峰數人前來,我們再詳細商討一下此事。」
「好。」裴凜之起身出去了。
蕭彧再次嘆氣,梁王的建議是直接稱帝,他卻只想先稱王,再慢慢圖大。但不管稱王還是稱帝,蕭禕都不會容忍他的存在,自己活著,對他來說就是威脅。
他可以預見到,一旦稱王,勢必會招來蕭禕瘋狂反撲。
不過此時除了廣交二州的兵力,蕭禕也抽不出別的兵力來,因為各地都在鬧起義,所以自己還是有很大的生機。
姚陶收到訊息,急匆匆趕到蕭府,還沒下車,便有一匹快馬在他的馬車旁停了下來。馬上的人「籲——」了一聲,是個少年郎的聲音,不待馬停穩,矯健的少年郎便從馬上跳了下來,馬也不拴,直接往裡沖。
門房看見他,驚訝道:「思歸,你怎麼來了?」
思歸笑逐顏開:「郎君呢?船回來了,哈哈!」
門房也大喜:「真的?那趕緊去告訴郎君,郎君在書房。」
思歸說:「對了,我的馬沒拴,你先幫我拴起來。」
「好嘞。」門房出來拴馬,看見姚陶,「姚大人,郎君在書房等你。」
姚陶問:「什麼船回來了?」
門房說:「是閔將軍出海的商船回來了。」
「原來如此。」姚陶恍然大悟,閔翀出海半年有餘,難怪他們這麼心急,看樣子今日的事是商議不了了。
果不出所料,他剛進了前院,便看見蕭彧和裴凜之數人匆匆出來了。
姚陶還沒開口,便聽見蕭彧說:「姚大人,今日找你來,原有要事相商。不過閔將軍回來了,此時也需他參議,所以押後再議,明日再派車去接你。勞煩大人跑這一趟,實在抱歉。」
姚陶笑著說:「聽憑郎君安排,郎君有事先去忙吧。」
蕭彧都等不及套馬車,直接上了裴凜之的馬背,阿平則被他放在兩人中間。小傢伙頭一回騎馬,興奮得不得了。
賴峰、向陽和關山也都上了馬。
家中只有四匹馬,吉海和居巖只好上了孟思歸的馬,師兄弟三人同騎一匹馬。
小春和魚兒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她們也想回去,蕭彧回頭說:「你們在家看家,明日再回去。」
數人打馬,得得地朝城外跑去。
思歸在馬上得意地說:「是我第一個發現船回來的。當時我和我爹正在放珠貝,突然看見海面上出現